。”
司馬灰心想,在這距離地表10000多米下的茫茫沙海中,矗立著兩個耳廓形的大鐵砣子,幾乎所有人都認為“羅布泊望遠鏡”下的鐵質物體就是謎底,可它們究竟能有什麼意義?又尋思長度將近百米,構造甚是簡單,也不是失蹤的Z…615蘇聯潛艇,那會不會是兩顆氫彈?不過氫彈好像也沒這麼大的體積,看來不走到近前,仍然是無從想象。
羅大舌頭提議道:“我看這麼耗下去也不是事,咱既然確認不了方向,乾脆就每個人保持一百米間隔距離,同步向東搜尋,要是運氣好的話,也許就能找到目標。”
勝香鄰說:“隕冰是天地形成時就出現在地殼內的巨大冰雲。受地壓影響爆炸後形成的空洞,其規模和結構都難以估量,在這沒有參照物的黑暗中,羅盤只能提供一個大致的方位,礦燈的照射距離也不到二十米,相當於蒙上眼在沙海里摸索,沒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
通訊班長劉江河也認為羅大舌頭之策絕不可行:“咱部隊上夜間急行軍,也不敢讓每個戰士間隔100米的距離,那非走散了不可。”
羅大舌頭說:“你們那是沒打過叢林戰。當初我們游擊隊鑽到那遮天蔽日的熱帶雨林裡,間隔十幾步遠就誰也看不見誰了,那時連長排長什麼的,就在衣服上抹一種草汁子,味道迎風都能傳出八里地,後邊的人只要有鼻子,即使用黑布蒙上眼,也照樣不會掉隊。”
司馬灰兩眼一轉,已然有了對策,他對其餘三人說:“我看咱這隊伍真是人多腦雜,讓你們討論個什麼問題也都說不到點子上,最後還是得我來拿主意。先前我在洞道的聯絡艙裡,看見有部AФ53型磁石電話機,線路直接通往地底。1958年那支聯合考察隊,一定是揹著線架子下來的,那20000延長米的白色線路,足以支援在三公里外與後方保持實時通訊。咱們只要摸著這條電話線找過去,肯定能抵達目標。”
司馬灰說完,就找到隨繩梯一同垂下的線路。此前眾人為了躲避氣象雲,都急於攀下地面,那白色線路又被沙海覆蓋,所以誰都沒能發覺。這時看到電話線依然儲存完好,仍可做為導向線使用,無不為之振奮,蘇聯專家團配有精確測繪裝置,甚至還有探測鐵元素的先進儀器,當年那支考察隊行進的方向不會出現偏差。
眾人當即撥開沙子,尋著那條不見盡頭的“白色線路”徒步向東而行,這片存在於深淵底層的沙海,在億萬年來從未經歷過枯燥的日月輪迴,彷彿偏離了時間與空間執行的軌跡,只有遠處偶爾出現的雷暴,像微弱地光般剛剛顯現便又倏然隱落,而沙層下可能就是地幔的熔岩,熱流向上升騰,使空氣變得灼熱,與苦寒的“羅布泊望遠鏡”洞道相比,帶給探險者的又是另外一種嚴苛。
司馬灰看四周雖然一片漆黑,但那黑暗裡竟有種蒼蒼茫茫的感覺,可能是因為它實在太深遠了,只記得先秦古籍中,對極淵裡的描述是“有龍吐火,以照四極”,那應該是形容地幔裡的熔岩向上噴湧,很難推測中蘇聯合考察隊遇到了什麼意外,走在這條探索終極意義的路途中,前方的一切都是未知,命運也隨之變得叵測。
沙海中地形平緩起伏,司馬灰等人慣於長路行軍,這幾公里的直線距離自是不在話下,不覺走到一處,流沙下浮出許多化石般的白骨,礦燈照過去也看不到邊際,不知埋在沙海底下的部分還有多大。
通訊班長劉江河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魚骨,新疆海子最大的大紅魚哲羅鮭,也就兩米多長,驟然見此異物不禁驚詫道:“這好像是龍骨!”
羅大舌頭道:“你少見多怪,這一看就是某種海洋巨獸,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