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青的印痕。
形勢危急到這個地步,中間被護著的那人再忍不住,尖叫一聲,把頭上一頂只露出兩個眼洞的袋子一把撕去,向手上一繞,瞬間纏了幾層上去,形成一個厚厚的護手。
“哇——”口哨聲立時大作,“果然是個番妹!好黑,——烏碳也似——這蒲家人卻是過了,這樣一個女娘怎的也打?縱是個番女,那也總是女子,太狠了些!”
隨後發生的事讓這些人一齊張大了嘴巴,再無一聲傳出。
那女子只一操,用頭套作了護手的那隻就撈住一根臘杆,微沉了沉,兩隻手就抓住了棍頭,向懷裡一扯,那棍的原主人頓時扯了個踉蹌!
十幾根棍棒呼嘯著來去,常人早就看得眼都花了,別說抓住其中一根,能看得清棍棒來路的,已是幾乎沒有了——圍觀的上百號人裡,恐怕也只有一迪有這能力。
可就算是他,也作不到這樣憑手一操,就能穩穩拿定抓牢!其眼力之準,拿捏之穩,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可是這一下並沒有如願搶下棍子。被扯得踉蹌的那個人纏著個大包頭,被拉得止不住腳步向前挪,但手上卻著實有一把子力氣,死命抱緊了臘杆,怎麼也不鬆手!
十來個蒲家的人立即急紅了眼。剛剛還在重點照顧的邊上兩個黑奴沒人理了,四五根棍子呼嘯著帶了風聲就向著黑女子頭頂正正的抽了下去!
這女子身後拼命護著她的黑奴發出一聲暗啞的,拼命般的嘶叫,又是淒厲又是短促,猛的合身撲上,那四五根杆子齊齊響著風聲結結實實抽到他的身上!
一迪心中猛地跳了跳。一下就聽出來了,這黑奴被割過舌頭,才會叫得這般暗啞悽淡!
白臘杆子抽人,最是陰狠不過。前面說過,它是連抽帶砸,力量直入內腑——受到這樣的打擊,那黑奴大口大口只是噴血,凝固得幾成血團的腥紅血塊兒全噴到黑女子背上,洇成大團的印跡向地下滑落。
黑女子頓時像只受傷的雌豹一樣長長的悲鳴,手上力量驟然大增,一直沒放的棍頭再次猛扯,這次那蒲家的人再也拿不住,手上一空,白臘杆子一下被奪了過去!
無論是醃著面,只敢從指縫裡偷著看的,還是像只鵝似的伸長了脖子,只顧向裡瞅的,這會全失了言語,呆呆望著這場面,驚歎聲都發不出。
黑女子一杆到手,立即向前踏出一步——挾著無邊的悲哀和憤怒,第一擊就打到失了杆子的那人身上,只一棍,那人只半吭了一聲竟被抽飛,一邊翻滾著一邊大口的咳血。這人起碼也有六七十公斤,那一棍竟不知悲憤之下用了多少力氣,才能抽出這樣效果!
一面氣勢暴漲,另一面就止不住士氣向下衰落。蒲家的人其實仍是壓倒性的優勢,但在這個勢若瘋虎的黑女子面前,竟是人人生出不願去第一個擋她的念頭。
藉著這氣勢,黑女子只幾下,又用著巧勁又奪下一支臘杆。先前一直護在她身前的黑奴一把撿起,虎虎生風的只是掄,兩人都是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想著打倒這些人為同伴報仇,蒲家人雖多,卻是一直後退,氣勢上完全落了下風。
一迪一言不發,報著胳膊冷眼旁觀。旁觀者清,再加上他是實戰中的傭兵出身,對局勢的把握卻是最清楚的一個。
那個棍子掄得歡的黑奴看著猛,其實是亂打一氣,明顯沒用過棍棒之類的武器,威力發揮不出來,只消時間一長,血氣之勇散了就不足為懼。反是那個被人保護的黑女子,一條棍子使得極好,深得準穩狠三字,蒲家人雖眾多卻一時之中奈何不得她。
竟是非洲的古武術。一盤一躍中,有獅子的影像,又有猿的靈活,是武術卻又更像是在舞蹈,閃動之間有著說不出的靈動和野性,同時又充滿了一種曲線轉折樣的美。
一迪目不轉睛的看著,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