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交般的輕拍了他肩膀一下。
“我們先進屋,你得告訴老夫是在什麼樣的因緣巧合下救了小女,還有我夫人待會兒若哭得淅瀝嘩啦的,你可別見怪,她情緒激動時一向如此。”他轉向女兒,“柔兒,還不快去安撫你娘,恐怕她現在已經哭出一盆淚來了。”
祁霽龍住進了杜家,對此感到最高興的人,當然莫過於杜柔了,這下子,他休想逃離她的掌握之中。
唉,這樣說好像她是什麼魔女似的,可是她當真已經下定決心,即使是不擇手段,她也跟定他了。
晚膳後,眾人各自回房休息,杜柔卻在途經中庭花園時停下腳步,躲到涼亭內,直到隨後而來的爹孃越過她進房去,她這才緩緩地走到爹孃房門前敲門,“爹、娘,柔兒可不可以進去?”
房內突然靜了一下,然後響起她孃親的聲音。
“進來吧,柔兒。”
杜柔推門而人,就見爹孃正圍桌晶茗,似乎還未打算睡覺的樣子。這樣正好,她想著。
“這麼晚還不回房休息?”杜瑞君問。
杜柔搖頭,有些緊張,對於她接下來所要說的事,不知道該如何啟口。
“爹,你打算如何感謝祁公子對柔兒的救命之恩?”她稍微斟酌了一下,開口問道。
“怎麼突然問這個呢?”杜瑞君看起來有些訝異,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她深吸了一口氣,心想既然爹都問了,她何不把握機會一鼓作氣的把話說出來,反正她今晚來此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說這句話。
“女兒打算以身相許。”她不顧後果的衝口而出。
茶杯忽然從林氏手上掉了下來,杯子摔落的聲音正好驚醒被杜柔一句話嚇呆的杜瑞君。他霍然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一臉難以置信的瞪著她問:“你……剛剛說什麼?”
“女兒已經告訴祁公子,願意以身相許以報其救命之恩。”
“胡鬧,簡直是胡鬧!”
“柔兒,告訴娘,你在跟娘開玩笑。”
“娘,柔兒沒有在跟你們開玩笑,柔兒說的是真的。”
“胡鬧,你忘了你已訂了親,下月十八就要出閣了嗎?”
“女兒從來就沒有答應過那門婚事。”
“你……你是要氣死爹是不是?”
“爹,是你答應柔兒對於自己的婚事可以有自主權的,我不要嫁到那個什麼堡的,所以懇請爹取消那門親事。”
“不可能的。”杜瑞君二話不說的否定。
“爹!”杜柔根本就沒想過爹會這麼斷然的拒絕她。
“柔兒,親事訂都訂了,哪有取消的道理。何況,你要你爹拿什麼理由來取消這門親事,對方並沒有做錯任何事呀。”林氏拉起女兒的手,好聲好氣的與她說。
“不一定要對方做錯事,只要說我們高攀不起不就行了嗎?”她理所當然的說。
“你太天真了,柔兒。”杜瑞君為女兒的胡鬧頻頻搖頭,“若是不願,一開始就必須明確的拒絕對方,倘若答應下來卻又突然拒絕的話,那叫毀婚,沒有人能承受那樣的醜聞的,更別提是臥龍堡了。尤其你可知道,你大哥的師父,也就是我們杜家全家的恩人,是臥寵堡的人嗎?而且,你大哥每回外出調養身體,就是去臥龍堡,是那裡的草藥救了你大哥一條命呀。柔兒,你懂嗎?我們根本就沒有退路。”
杜柔呆若木雞的看著爹,整個人幾乎被這事實給震呆了。她壓根兒就沒想過,這門親事底下竟然有這麼一層內幕。
老天,她終於知道為什麼爹孃在答應這門親事之前沒有知會她,為什麼不管她哭得如何柔腸寸斷,爹孃就是硬下心來不肯取消婚約。原來,他們不是不肯,而是不能。
好個挾恩圖報的臥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