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十分好玩兒。
燕鴻嘴角翹起,果然聽到沐宇非從鼻子裡哼出來的氣聲。
燕鴻感到更是好笑,這少年總是好像她欠了他銀子十幾年未還一樣,見了別人還能保持平常心,見了她卻總是眼角吊得老高老高,只差沒將眼睛翻到天上去,每每都逗得她很常捉弄他一番。
沐宇非見她笑得更是燦爛,不由得皺緊眉頭,嘴唇也緊緊地抿起來,重重地哼了一聲後見她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更為惱怒:“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跟傻子在一起呆久了,這女人估計也被傳染了,整天只知道傻笑傻笑,像個笨蛋一樣……
“什麼好笑我笑什麼咯。”燕鴻收起畫板,站起身伸展伸展四肢,隨意走了幾步。
沐宇非不由自主跟上前去,不依不饒:“你敢嘲笑我?”
燕鴻一樂,這小傢伙真的很有意思。驕傲、任性又自我,桀驁不馴卻又單純得幾近天真,偏偏又總是一副隨時準備炸毛的樣子,真真像那被寵壞的孩子,無論什麼總要佔個上風。
偏偏她又不想讓他如願:“我為什麼要嘲笑你?你有什麼讓我可嘲笑的嗎?”說話的口吻活像“你能給我什麼好處讓我嘲笑你”,瞬時又把沐宇非氣個半死,卻又找不到話反駁。
沐宇非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議,全勉強勸得自己暫不與這女人計較,假裝滿不在乎地朝她手裡瞟了一眼:“你剛剛畫的什麼?”
燕鴻笑笑:“沒什麼,信手塗鴉而已。”並未打算給他看。
“小氣。”沐宇非上上下下地鄙視了她一通,突然一揚嚇顎,傲然道:“肯定是因為你畫得很差,才不敢給我看。”然後就變了神情,滿臉戲謔道:“給我看一下又不會掉塊肉,放心,我不會像你那樣,動不動就嘲笑別人。”
燕鴻聽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她什麼時候嘲笑別人了?還不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在那兒自說自演。白了他一眼,拎著畫兒走人。
“喂,你吵不過就想跑啊?”沐宇非上前一爪抓住她的臂膀,一臉“不吵完不許走”的表情。
燕鴻瞟了他的爪子一眼,淡淡說道:“放開。”
沐宇非本來也被自己的一時衝動嚇了一跳,正準備鬆開手,卻在聽到她冷淡的語氣時逆反心理上了頭,反而抓得更緊,一臉乖張:“我就不放怎麼了?”看她能拿他怎麼滴!
燕鴻有些生氣,這小屁孩子一言不合竟然還想動手不成?(==,想左了吧?)用力掙了掙,除了覺得有些痛之外,絲毫沒有掙開。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名義還得叫我一聲嫂子吧?你對待嫂嫂,就是如此?”燕鴻越是生氣,反而越是冷靜。
“哼,你又不是我親嫂子。再說了,誰知道你嫁給東方小三這有什麼居心?一般好人家的女兒會嫁給他這種人嗎?”沐宇非再度控制不了自己這張口是心非的嘴,一時說出這般話語,自己都覺得有些過分,卻拉不下臉面來道歉,手上的勁兒倒是鬆了鬆。
燕鴻只覺心中怒氣如同乾柴被猛地點燃一樣熊熊燒了起來,面上冷意森然,一雙眼睛再也不願看向這人。
她當初嫁給東方萌確是為了混得米蟲一職,即使現今對東方萌漸生感情,她的初衷卻沒有發生根本性的變化,所以說她什麼她也只當左耳進右耳出了。可她受不了別人言語中對東方萌的輕視和鄙夷,這種感覺,讓她覺得比自己被人罵還要難受。
東方萌這種人怎麼了?不比這世間大多數男子好太多太多?!如她父親那般男子,縱然長了顆七竅玲瓏心,又如何比得上東方萌這樣透明如水晶般純淨?
但是她什麼也沒說。何必要對外人解釋這麼多?她對東方萌的心意,她自己知道便好,就如東方萌的好,她也只想自己珍藏一樣。旁人怎麼看怎麼說,隨旁人去,與她二人有何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