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一臂之力。當日再沒有甚麼事情發生,俞秀蓮仍然像往日似的,在房中縫縫針線,擦擦鋼刀,並沒有出門,夜間鬱天傑雖然提著心,但也沒出了甚麼事。
次日清晨,俞秀蓮就起來吩咐夥訐給她備馬,然後她到櫃房裡向鬱天傑夫婦辭行。
鬱天傑問說:“姑娘是要往正定府去嗎?”
俞秀蓮點頭說:“是,我是先到正定,由正定就回北京去了。明年我就回歸鉅鹿家中去長往。鬱三哥,我走之後,大諒也沒有甚麼人再來找你作對,不過萬一有事,就請你派人到鉅鹿給崔三去送信,我就知道了。”
鬱天傑連聲答應,俞秀蓮自己牽著馬,馬上帶著雙刀雙劍和行李,出門上馬就向鬱天傑點頭說:“三哥請回吧,再見!”
當下她策馬走去,鬱天傑在店門前張望了半天,他方才進去。
這時天氣十分寒冷,木葉盡脫,大地上荒莽莽的如同一遍死的世界。時時颳起的北風捲著黃土和砂礫,大道上的旅客很少。天色是陰沉沉地,將雪未雪,十分使人氣悶。
俞秀建青衣紅馬,衝著北風飛馳而去,心中卻滾沸著熱血,急於要辦目前的三件事情。
第一,要救楊大姑娘,第二向楊豹索來珍珠全數,獻還宮內,第三,決定要尋訪那個龔道士,看他到底是不是自己所猜想的那個人。至於在路上伺伏的那些江湖群賊,她卻毫不介意。走到傍晚,就來到磁州,雖然往下再走幾十裡投宿都不晚,但因為不能向那些人示弱,所以決定在此歇下,牽著馬在關廂的大街上昂然地走了半天,方才找了一家店房歇下,屋中點上很明亮的燈。
第十七回 雪夜爭持俠女遭毒手 庵堂探慰奇士露真情
刀放在身邊,直等到深夜三更以後她才歇下。她心裡冷笑著:大諒那韓志還、當七、紅衣女子等人是不敢找我來了。一夜之內也沒有甚麼事情發生。
次日起來,秀蓮不肯立時走去,她還要在此多留兩天。將門鎖上,她甚麼兵刃也不帶,就出了店門在街上行走,不由的就走進了城。
磁州也是冀南的大地方,所以城內街市頗為繁華。
秀蓮忽然看見有一家估衣補,裡面掛著許多婦女穿的皮棉衣裳,秀蓮暗想:現在天氣冷了,我由北京出來時,本沒有想到要在外面奔波這些日,沒帶甚麼厚衣裳,應當在這裡買一件。但她又想了想,身邊的錢恐怕不夠,所以就要出城回到店裡去取,於是就轉回身來。
剛要出城,忽見一家店鋪門前,圍著一大群人,秀蓮心說:這是幹甚麼的?於是擠進了人群,向裡面看,原來是一個和尚。
這和尚年有三十多歲,黑紫的臉,兩隻大眼睛炯炯放光,頭皮跟鐵一般,又青又亮。只見他穿著很整齊的僧衣,打著袖子,露出一根房柁似的粗壯胳臂,一隻手掌著把明晃晃的短刀,用力向胳臂上一砍,只聽“當”的一聲響,刀仿彿撞在石頭上。刀還是那般明晃晃,胳臂上只留下一道白印,皮肉沒破,也沒有流血。
旁邊看的人一齊驚訝,都直著眼。和尚卻從容地笑了笑,發出江南口音說:“這是出家人二十年來練的真功夫,這叫作‘鐵布衫、金鐘罩’。是真氣功,不是其麼妖術邪法。諸位要疑惑我這刀不快,可以自己取一把刀來隨便砍,不過得先說明了砍甚麼地方。因為這全仗著一口氣,氣運到哪裡,哪裡就跟鋼鐵一般,不能顧全身。誰要說全身都是金鐘罩,那就是妖術邪法,不是真功夫了。”
說完了,由身後一根禪杖掛著的黃包裹著,掏出些藥丸來,賣給一般看的人,又誇他這丸藥,說是:“強筋補血,專治五癆七傷,藥名叫金剛不壞九。沒病人吃了更能健壯,一服藥兩粒,只收一個制錢。”
'奇'秀蓮看他那黃布包裹上寫著是:“行腳天下,普結善緣”,心中十分驚異,暗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