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拉門進屋,這時李慕白一見秀蓮進屋,他很是驚訝。
秀蓮卻向江南鶴老俠施禮,並替李慕白辯解說:“我大哥與靜玄爭鬥是為救我,併為尋出那珍珠,獻還宮內。”
江南鶴顏色緩和一點,就說:“只有今晚你們所作所為還是對的,但珍珠放在大殿脊下,終非穩妥之地。你們走後,我又取將下來,替你們放在宮內龍床的旁邊。現在你們的事情已都辦畢,都要聽我的囑咐。你們即日成婚,再去見德嘯峰一面,然後就同回九華山去吧!”
老俠這句話一說出,秀蓮姑娘不禁臉紅,垂著頭,心中倒十分難過。
李慕白卻仍然跪著說:“伯父,這件事侄兒實在不能從命!”
江南鶴又嚴厲地問說:“為甚麼?”
李慕白就垂著淚把秀蓮已許婚於孟思昭,而孟思昭又是自己的好友,並且是為自己的事情才負傷慘死。所以自己雖然敬愛俞秀蓮姑娘,但有此事實使自己傷心,所以對俞秀蓮姑娘不敢有過份之想。如今伯父之矚,斷難從命!
江南鶴聽了李慕白詳細表明心曲,他倒不禁覺得為難,便說:“你起來!”
李慕白站起身來,依然垂首站立,雙眉皺在一起。
江南鶴老俠思索了半天,便嘆了口氣,說:“慕白,你是因為你的叔父叫你讀了幾本書,你就染了些書生的酸腐之氣。這樣你倒像你父親之子,但卻不像我的門徒!”
旁邊俞秀蓮抑制住了痛楚的芳心,她爽然地說:“老俠客也不必為此事為難,我是孟家的媳婦,我始終也忘記不了!孟家訂婚時的一枝金釵,始終在我的身邊。
李慕白,他是我家的恩人,是我的義兄。在幾年前,我父親臨歿時便囑咐我,叫我對李慕白要像對胞兄一樣!”
說到這裡,秀蓮不由也垂下淚來,又說:“可是我願意隨我的大哥到江南九華山上,我要下兩三年的功夫,學會了點穴法。”
江南鶴點頭說:“好,你們去吧。但不可在途中再生事,一年之後我也到九華山上與你們見面。”
又向李慕白說:“靜玄禪師雖未脫江湖習氣,但他碓無大惡。而且他與我又是多年的好友。你若不是我的盟侄,我不能管你,你既是我的門下人,無論如何你也應當將此圖還他。”
李慕白答應說:“三日我就南下,先到江心寺去將點穴圖還他,然後我再往九華山去。”
江南鶴點了點頭,遂就拂手說:“你們去吧!”
當下俞秀蓮先退身出屋,在外西等候了一會,李慕白方才出來。他手裡提著寶劍,臂下扶著點穴圖,二人往外去走。走過了那道宮門,秀蓮就問:“江老俠客怎麼住在這裡?”
李慕白卻說:“我也不知道,不過他老人家的行蹤我們是不能問的。”遂就將全部人身穴道圖交給秀蓮,悄聲囑咐說:“姑娘快些拿回去,將此圖叫德五哥照抄一份,千萬要謹慎嚴密!”
秀蓮接過人身穴道圖,就說:“李大哥,我們分著走吧?明天再見!”
說時俞秀蓮先越過高牆走去了,李慕白也跳過牆去,迤邐地回到了妙玄觀。
一跳進了短牆,心中便覺著暢快,因為目前的事全都辦完了!
再等兩天,俞秀蓮和德嘯峰將那十八幅人身點穴圖謄出,就可以離京南下了。不過與俞秀蓮到了九華山上朝夕相處,卻要用一番剋制私情的決心和毅力,不然不但自惹情魔,而且要為盟伯所笑了。
他神馳著這樣的想,不覺走進了那破爛的小屋,將寶劍扔在地下,要把身上勒緊著的帶子解下,好掩著道袍,躺在那些乾草去睡眠。不想這時,忽見撲拉一下,由乾草裡鑽出了一個人來!
因為太出乎意料之外了,李慕白不由吃了一驚,立刻“吧”的一掌打去。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