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遠,少時他就轉進西邊的岔道去了。這裡譚二員外和譚起,彷彿都沒有看見似的,譚二員外的臉上依然帶看愁悶。譚起騎在馬上也發著怔,彷佛心裡也有許多愁悶的事情似的。
李慕白心中卻明白,知道那紅衣女子的家中,在本地一定也頗有聲勢,早先與譚家原很好,可是如今忽因事反目,兩家幾乎成了仇人一樣。所以那柳家裡的護院把式,一見譚起,他們就眼紅,就要持刀爭鬥,而譚二員外又像不敢惹他們似的。
想到這裡,李慕白就心中盤算,暗道:按理說,盟伯江南鶴在北京曾囑咐說,應當謹守武當戒條,不可輕露武藝,不可隨便與人爭鬥。可是在江湖之上,時常有許多挾技凌人的人,假使忍氣,不與他們交手,那就只有幹吃虧。
其實吃一兩次虧也不要緊,但是累次受人的欺辱,無論是誰也要難以忍耐。
如今這譚二員外,既是盟伯命我來投靠的,果然是真是時常受人家的欺辱,那又怎能坐視不管呢?因此就想回到譚家,向他父子問明瞭情由,然後自己就幫他們出這一口氣。
當下三匹馬離了大道,馳入了西邊的小路,向西偏南走了不多時,便到了譚家莊前。只見那溪畔橋,有十幾個人正在那裡等候。
其中有譚家的僕人莊丁,有猴兒手譚飛,有陶小個子,還有兩個中年的漢子。一個是身體碩胖,頰下有些鬍鬚,一個是細高的身材,白淨的臉兒。這兩人全都穿著綢褲掛,手持著褶扇,像個很有錢的樣子。
一見譚二員外這三匹馬走來,他們齊都笑著迎上來。
那有鬍鬚的胖子就說道:“譚二員外,你上了點年紀,馬上的功夫可更好了!”
譚二員外在馬上一見此人,他就說:“哦!你來了!”
當下他催馬走到橋旁,先下了馬,與那兩個人相見。
隨後李慕白和譚起的兩匹馬也走到了,譚起就向那有鬍子的胖子施禮,叫聲梁叔父,又問:“梁叔父是從哪裡來?”
那姓梁的奓著鬍子笑道:“我這個人還有來蹤去跡嗎?”說話時這兩個人全都注目去看李慕白。
譚二員外就給李慕白向那二人引見道:“這是我的李兄弟,這三位是我的好友樑子英、徐九德。”
李慕白曉得這兩個大概都是江湖人,遂就抱拳,連道久仰。
那樑子英、徐九德卻不住地向李慕白打量,並問李慕白大名。
譚二員外在旁邊正猶豫,可是李慕白他已經說出來了,他說:“不敢當,小弟名叫李煥如。”
那兩人一聽李煥如是江湖無名之人,他們就不再注意李慕白了,但是身後的陶小個子卻不住地暗笑。
當下全都把馬匹交給僕人們牽著,便一齊過橋,穿過樹林,到了譚家莊院之內。
那譚二員外也不知是對譚起說了幾句甚麼話,譚起就依舊請李慕白到那小院裡去歇息。
譚二員外卻同著樑子英、徐九德到客廳裡,像是神色很秘密的,不知談說甚麼事情去了。
李慕白回到屋內,就問譚起,今天自已打的那兩個護院和那個紅衣女子,都是甚麼人?
譚起只說:“他們都是柳家莊的,那兩個是柳家的護院人夜叉鬼饒成、鐵腿金二,都是鳳陽府有名的地痞。
真是除了李叔父今天把他們打了,平日簡直沒有人敢惹他們。那個穿紅衣裳騎紅馬的姑娘,是柳大莊主的胞妹柳夢香,外號叫紅蜂子。她是本地有名的蕩婦,最難惹的女人!”
李慕白微微冷笑,又問:“你們這莊子為甚麼事與那柳家不睦呢?”
譚起說:“那也不過是為一點小事,現在就弄得仇恨極大……”他說到這裡,譚起就紅了臉,接著嘆了口氣,說:“那話很長,得暇我再對叔父詳說,現在我還要到前廳應酬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