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那拳頭的滋味,她記憶猶新。
“這樣看從來都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蔣二少,感覺,還真不賴啊!”程浩飛狀似沉醉的搖了搖頭,“讓人無法自拔!”
“二少!”
拳頭擊打在**上的聲音再次傳來。
宋暖雙唇緊抿,恨不能以同樣的招數回報程浩飛。
“二少如果覺得受不住了,可以和我說一聲!”
程浩飛話音落下後,緊接著的又是三記重拳。
“程浩飛!你要撒氣衝我來!你的小情人是我下的手,你衝我來啊!啊!”
阿武的話語有多悲壯,蔣晉陽的模樣就有多悲慘。
宋暖知道,這是成正比的。
“嘭。”
又是一聲槍響,伴隨著子彈入肉的聲音,宋暖知道這一槍,中了。
“別以為我不敢!你再多說一個字,我下一槍就不是你的大腿,而是你的心臟!”
程浩飛的語氣,是陰狠殘酷的,卻又是真實的。
“蔣晉陽,說實話,我看你不爽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家老頭子總說我不如你,讓我和你多學,可你看看,現在是誰倒在我面前,任我拿捏啊?是你!是你蔣晉陽!是你這個無所不能,萬人膜拜的蔣二少!”
程浩飛越說越激動,好似走火入魔了一樣,要將自己這些年來的苦楚一股腦地吐出來。
他看著蔣晉陽的目光,幾乎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
而事實上,他也是這麼打算的。
程浩飛慢慢彎下身子,仔細端詳著蔣晉陽,彷彿在研究他,但又好像只是在想,要怎麼結束他。
半響,程浩飛再次掏出了腰際的手槍。
槍口抵在蔣晉陽的的下巴,如果他扣動扳機,子彈將從蔣晉陽的下巴一路往上,穿過他的腦袋,比射擊心臟,還要乾脆的死法。
只是,就這麼結束他嗎?
程浩飛在心裡問自己,那感覺有些不真實,而更多的是猶豫。
是不想蔣晉陽這麼痛快的死去,還是有些不敢真正面對自己一扣動扳機就能結束他生命的事實?
“你不求我嗎?求我饒了你,也許,我心一軟,我就放了你呢?”
這是來自撒旦的誘惑。
蔣晉陽何嘗不知道,就算自己求破喉嚨,磕破腦袋,程浩飛也不可能真的放過自己。而自己的求饒,不過為他增加殺戮前的興致。
可,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不在乎這些屈辱,他卻不能看著宋暖枉送性命!
他是宋暖最大也是最後的希望。
“真的嗎?”
“當然,只要你求到我心坎裡。”程浩飛來了興致,撤了抵在蔣晉陽下巴的手槍。
“那還要麻煩程少幫我個忙。”
“說。”
“扶我一把,好讓我給程少跪下。”
蔣晉陽的聲音近乎平靜,而被關在黑屋子裡的宋暖,卻聽得心如刀割。
眼角不自覺地溼潤了。
她是懂他的。
只是,蔣晉陽,我何德何能?讓你如此待我!
宋暖想著,手上的動作更快了幾分。
就在不久之前,她從原本破損的門上掰下一塊小木塊,便一直放在地上來回磨砂,就像是磨刀的師傅一樣,孜孜不倦,等到木塊鋒利了,便反手鋸自己手腕上的繩子。
鋸鈍了,便再磨木塊,然後再鋸。
就這麼短暫的十來分鐘,宋暖已經重複這個程式四五次,漫長而機械地重複著。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蔣晉陽這麼喪生於程浩飛的槍下!
就在木頭鋸鈍後,宋暖要將其對準地面時,門外響起一聲重物撞擊的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