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雙花紋的茶碗往地上一砸,大聲道:“你是故意要燙死我嗎?!”她連番栽在李未央的手上,外祖母又不肯立刻為她報仇,這口氣叫她如何咽得下,所以現在一股腦兒全部撒在丫頭身上。
檀香被潑了滿身,手背都燙破了皮,她也不敢吭聲,只是眼淚汪汪的,李長樂冷哼一聲:“我絕不會讓那個小賤人得意的!”
檀香很是不安,小聲勸道:“小姐……奴婢看還是算了,今天老夫人和老爺那個臉色您不是沒有看見,咱們又能怎麼樣呢?”
李長樂恨恨地說:“以前是我太疏忽了,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應該當著他們的面說,那李未央如此狡猾,我只要想法子私底下將她處置了就行,不必透過父親他們。”
檀香越發驚恐:“小姐,您是說——可是國公夫人走的時候不是說要您先忍一忍,其他的她會想法子嗎?”
李長樂冷笑一聲:“她?她年紀大了,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雷厲風行的外祖母了,什麼事情都瞻前顧後的,更何況身旁還有兩個舅母,他們畢竟和我沒有血緣關聯,怎麼會幫著我呢?一切都還要靠我自己!不過,你說的對,我不能輕易行動,至少我得先扭轉在父親和老夫人心中的形象,而且便是要對李未央下手,也絕不能是我自己動手,我得請個人來幫我!”
想到這裡,似乎勝利已經在眼前,她得意地笑了笑
檀香看了看她的笑容,心中很不以為然,李未央看起來絕不是軟弱的主,豈能讓她這麼容易算計了去?所以她低聲道:“可是……”
“不要可是了,照我說的做!”李長樂冷冷地道。
第二天,李未央送走了一批來弔唁的客人,正在和老夫人彙報情形,忽然外面一陣吵鬧。
羅媽媽趕緊在門邊問道:“什麼事?居然敢在這裡吵吵鬧鬧的!”
一個丫頭慌慌張張地進來:“老夫人,是大小姐院子裡的檀香來報,大小姐……她……懸樑了。”
“什麼?”老夫人立刻站起來。
懸樑?李未央倒是玩味地勾起了唇畔,李長樂那麼愛護自己的人,居然會懸樑,難道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嗎?
老夫人連忙問:“現在怎麼樣了?”
丫頭回稟道:“剛被救下來,已經派人去通知了老爺。”
老夫人陰沉著一張臉,道:“她這是耍什麼把戲?!”
李未央淡淡一笑,道:“老夫人,昨日你訓斥了大姐,又說十天後要送她回去,她一時想不開,也是自然的。”
老夫人面上的笑容更冷:“走,去看看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在院子門口,李未央看見行色匆匆的李蕭然快步走過來,令她吃驚的是,李蕭然的身後還跟著滿臉焦急的五皇子。
見到五皇子拓跋睿,老夫人也不得不低頭行禮,五皇子揮了揮手,道:“不必了,還是先去看看大小姐怎麼樣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就跟著李蕭然進了院子。
一旁剛剛趕過來的二夫人滿臉難色:“老夫人,五殿下原本到了大伯的書房,才說了沒幾句話,就聽下人稟報說大小姐不好了,他立刻提出要來看,本來我是該攔著的,可是大伯都同意了,我也不好說……”
這是在推卸責任,畢竟讓一個男人跑到未婚小姐的院子裡去,這是很不妥當的。但是老夫人此刻已經不想考慮這些了,她點頭道:“進去看看吧。”
二夫人不由自主看了李未央一眼,心裡犯了嘀咕:這大小姐什麼時候抹脖子不好,非要在五皇子在的時候這麼做,這不是擺明了要把人引來嗎?
進了屋子,便看到李長樂躺在美人榻上,臉上似乎精心修飾過,眉如遠山、面板雪白,頭髮梳理得一絲不亂,眼睛輕輕的閉著,眼角還有一滴淚痕,看起來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