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一言不發地掠過諸人,而他們彷彿沒看到姬君漓,任由他這麼從容安然地走出了院子。
公主府裡部曲們尚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就聽見人宣旨說道駙馬何戢以下犯上,奉旨捉拿,不得有誤。
諸人一頭霧水,但聖旨在,鐵證如山,他們唯有讓道,可惜四處尋了,找不到公主,皇上向來最聽公主的話了,連賞面首都是他首肯了的。如果找到公主,說不定事情還有一線生機。
抄家的人一路衝進了劉楚玉私藏的美男的閣樓,綺柱參差,一士兵舉刀吶喊:“皇上有令,公主面首,立斬不赦!”
平白無故便要殺人,那群聚集一起的面首們登時面如土色,英俊的臉扭曲變形,驚駭地擠在一起,卻抵擋不過那群士兵們咆哮殺意騰騰計程車氣,他們已經衝了上去……
姬君漓的隱身咒術在如今殘缺不缺的魂體支撐下行使不了多久了,一出公主府,他便扶住一根老楊樹吐了口鮮血。隱身術已經失效。
他自人潮奔流逃竄的長街上穿行,一身玄衣,曳出無邊落寞滄桑。長街之上,繁影彌亂,他走得很艱難,可是目標也很堅定。
直到他看到街道盡頭的樂湮之時,還是愣了愣,樂湮原本一直安靜地看著他,卻在注意到他唇角的血跡之時,她驚恐地縮了縮脖子,然後整個人飛撲過來。
跑了數十丈才堪堪落進他的懷裡,樂湮抱住他,一手顫抖地去拭他唇畔的血,但已經乾涸了,她心疼地瞪著他,“怎麼這麼狼狽?”
溫軟的身體一靠近來,他就知道他的丫頭真的長大了,突然覺得有些許欣慰,他摸著樂湮的頭,溫暖地笑道:“總比我躺在那個冰冷的床上要好吧?阿湮,你應該高興的。”
第一次,他再也沒叫她“丫頭”,他這麼親暱地喚她“阿湮”。
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未涉紅塵、少不更事的樂湮了,在他的心裡,她已經是可以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她是這麼理解的。
車水馬龍、人聲鼎沸之中,樂湮的心裡卻奇蹟般的安寧了下來,他還活著,他還能這樣抱著她,真好,真好。邀天賜命,還能有餘生與她共度,真好,真好。
“漓,你嚇死我了,要是再有下次,我可能真的,就不會原諒你了。”樂湮委屈地道著她對他的不滿,撒嬌一般嘟著唇,央著他一諾。
“阿湮一定擔驚受怕了很久。”姬君漓撫著她柔軟纖長的髮絲,輕如鵝毛的一吻落到她光滑白皙的額頭上,樂湮心中激盪,內心火燒火燎的,像要從裡到外地炸開似的。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他俯下身,將臉在她的髮旋兒上蹭了下,“不會了,再也不會了。阿湮,自今以後,我會守著你,再也不叫你擔心,叫你憂苦,叫你離惶。”
這話真動聽。
樂湮臉熱地勾住他的腰,卻在下一瞬間,他整個身體都脫力地壓了下來,樂湮承受不住,被驟然暈厥的男人撲倒在地。
她砸在長街青石上,後腦勺也遭了池魚之殃,小蠻腰都快壓斷了,看著暈迷不省人事的姬君漓,她惱恨地一耳光蓋在他的腦門上。
“混賬東西,跟我表個白還撲街!說得那麼大義凜然,那麼信誓旦旦,我差點就信你了!”
她無力推起一個身高腿長的大男人,登時嘶吼道:“溯時你這個笨蛋,還不快來把你家主人駝回去!”
……
姬君漓一覺醒來,正是新雨過後,一股清甜的葉香自軒窗外爬進來,鑽進了鼻子,他甫一睜眼,就看到了生氣又不掩擔憂的一張俏臉,登即彎著唇微笑:“阿湮。”
這麼溫柔的聲音……
算了,看在他不再把她當成“丫頭”的份上,樂湮決定短暫地原諒他一點。抿著唇,一副不甘不願的樣子把這個男人扶起來,姬君漓一經坐起便將她整個人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