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短歌的聲音響徹盆地時,一個蒼老而邈遠的聲音飄來:“住手。”
這個虛幻的聲音壓住了短歌聲,落月暫停發動縛魂劫,心下一驚:“真氣之力!而且修為遠勝藏風。”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落月順著來聲望去,只見葬月澗對面站了一白髯長鬚手執拂塵的老道。
老道就站在深淵邊上,只腳跟貼著地,前腳大半懸空。一捋長鬚道:“禍福無門,唯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
落月瞧不清來人模樣,怒斥道:“何方妖道,竟敢來我暗月冢妖言惑眾。”
那白髯道人朗聲大笑道:“老道伯昏,落月姑娘久違了。”
一聽來人名號,藏風門主鬆了一口氣,對著師弟們樂道:“師尊來了,九宗門有救了。”
落月冷笑道:“原來是熟人,伯昏老道你不在家修煉真氣,跑我暗月冢搗什麼亂。”落月得知了來人名號語氣緩和了很多。
老道拂塵一揮,揚起一陣風,老道伸出腳邁向空中。
張瀾、展申等封禪堂一眾並不知道伯昏道人的底細,眼見再往前邁一步是深淵,不禁替這老道人捏了把汗。
奇蹟的一幕出現了,老道一落腳穩穩的踩在了空中,身子並沒有一絲下墜的跡象。
眾人盯著他都看呆了,大家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藏風盯著老道眼裡放出了光,激動的道:“我九宗門的煉氣功法果然能窺無上仙道。”
原來他自己畢生修為突破不了人遁,已然對於修煉心灰意冷,但見師尊露了這麼一手,方才悔悟到:生命不息,修真不止。
伯昏道人重心往前一傾,拂塵又一甩,又帶起一陣風,跟著接上第二步,他的步伐越來越快,最後猛然一躍穩穩停在落月跟前。
藏風門主即刻領著九宗門一眾上前參拜,伯昏道人淡淡一笑道:“不必多禮。”
見了這陣勢張瀾等人暗暗得意,原來這高深莫測的老道是九宗門的前輩,而自己近來與九宗門的關係也不錯,此人是友非敵便是一件可喜的事。
張瀾只等這伯昏道人料理了落月自己好率人離開。
落月見伯昏道人露了這麼一手,絲毫不敢大意,從剛才楚齊安墜澗的悲痛中回過神來。
落月站起身,一撫身上的積雪平靜的道:“伯昏老道,想不到你已修煉到‘馮虛御風’的境界,怕是陰符九遁都煉成了吧。”
伯昏道人笑道:“夫九遁大成,上窺青天,下潛黃泉,揮斥八極,神氣不變。老道也只不過是初窺門徑。”
“那麼你來這裡是要跟我試一試手了?”落月問道。
伯昏道人和善的說:“那道不必,昔年你我一戰,三天三夜未分勝負。今日老道趕時間,落月姑娘如果有意要比就等下次吧。”
張瀾剛興奮起來,這會就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心想:“連這高深莫測的道人也只是曾跟落月打個平手,這小姑娘怎麼會強橫到這種程度,看來今天想要活命,還有點懸。”
落月不客氣的說:“那麼你是來給這些徒子徒孫收屍的麼?”
伯昏道人不慍不躁,一捋長鬚笑著說:“老道懇請落月姑娘能繞過這些人。”
落月早猜到了他的來意,也衡量了伯昏的實力。
落月知道即使今日再戰這老道也佔不了便宜,而自己先前損耗太多,又不願祭出絕招跟他拼命,又看他態度還不錯,不至於讓自己下不來臺。
前前後後這麼一斟酌,落月決定賣他個面子,於是道:“請伯昏道人給我個饒過他們的理由,如果真的有理,小女子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伯昏道人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載物之厚。願落月姑娘以蒼生為念。”伯昏道人措辭恰到好處,沒有任何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