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來沒有事務官能在繁忙的工作之外還能抽空去清點這種繁瑣的小事的。這或許可以解釋成這位事務官有著前人所沒有的精力和勤勞,但是,這個特點對眼前這個不久還在哼著歌的少年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說不準哪一天,火就燒到我們食管部這邊。”另一個男子一邊忙碌地記著,一邊提醒。
男子醒過神,乾笑幾聲∶“真是搞不懂這次的事務官幹嘛像個老媽子一樣,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管?”男子雖然嘴巴上還在滴咕,但是卻已從懷中掏出了一隻筆,手忙腳亂地記了起來。一時之間找不到紙好寫,只得撕下一塊衣角權充。
“事務官本來就專管雜事的。有這樣的事務官,我們這裡才像一個軍事基地。”
另一個男子不以為然地道。他不同於他的同伴,他很感激這個事務官的到來。
因為,這個邊防重鎮早就瀰漫著令他不滿的怠惰氣息。太久沒有戰事,把這裡的軍人養得一點銳氣都沒有,所有工作都流於例行,一點績效也沒有。
“和平日子又不多,偷個幾天懶有什麼打緊?”男子也不以為然地嘟噥。
“你的偷懶將會危害到全龍人族的安危!身為龍人族的武士,你已經喪失了龍人武士的驕傲,將一己之私利置於全族安危之上,這樣的你,早已背棄了成為武士那天對龍神的允諾!”冰冷的語聲帶著怒意輕輕響起。
不高的聲調卻將在場兩人全震懾住了。
另一名男子首先恭謹地垂下頭∶“事務官。”
雖然他沒看見事務官,但是他知道這是那個年輕事務官的聲音。自從一年前,他來到這裡以後,這種不高不低的聲音就時常在不同的角落響起,每一次響起都代表一個以上的人即將倒楣了。
男子聽到同伴這樣叫,本來面對著臘肉的臉也垂得老低,滿臉通紅∶“事務官好。”低低的招呼聲若非現場鴉雀無聲當真還聽不出來。
一個少年(!)從東邊屋角踱了出來,來人有一頭藍色微卷的短髮,清秀斯文的輪廓和一雙稍嫌冷漠的淡棕色眼珠。此刻,他正嚴肅地板著一張臉,看著臉紅得同臘肉一般的男子。
“你認為偷幾天懶沒什麼打緊?”少年問。
男子不敢回答,只是拼命搖頭。
“不願意回答?”少年銳利地問。
一旁的男子聽到年輕事務官咄咄逼人的問話,冷汗都淌了出來。這位年輕事務官平時沉默寡言,就偏偏會在這種制度與傳統上變得特別堅持和多話。
被問話的男子還是猛搖頭,但隨即醒悟,立刻結結巴巴地補充∶“沒┅┅沒有!”
少年眯起眼,嚴厲的目光直直落向男子∶“你認為偷幾天懶沒什麼打緊?”
少年很堅持,又問了一次。
男子現在已經全身打擺子了,一聽到少年追問,立刻鼓起勇氣轉過身,“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事務官,屬下知道錯了!”
少年審視的目光在男子臉上停留,似乎在稽核男子的真心程度。其實,龍人是很有榮譽感的,尤其是軍人,他們的榮譽感是寧願犧牲生命也要保住種族顏面的,這名男子只是經過太長的和平日子,所以忘記了從軍的初衷。方才少年的一番說法早如暮鼓晨鐘一般敲醒了男子多年來早已冬眠的榮譽心。
少年看了很久才確定了男子的確有改過之心,於是他嚴肅地道∶“不需要跟我懺悔,到軍法部的思過室,面對龍神懺悔。等到你確定終生不會再忘記誓言時,再出來。”
男子聞言,沒有一聲埋怨,大聲應是。
少年見狀,這才滿意地離開。
而一旁一直垂首呆站的男子,這時候才敢抬起頭看向這個以紀律為最高守則的事務官。少年的背影還稍嫌瘦弱,很難想像這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