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實實趕車就是了,沒的哪這麼多的廢話!”
那車伕聽了更不樂意了,跳下車奔著水浩走過去,抱了抱拳說道:“小的是公子們僱的不假,可是我只是賺些辛苦錢,也沒必要這般的玩命,現下可是初冬季節,眼看這天又要黑了,若是再臨雨,恐怕就得病倒。我家裡還有一家老小等著我賺錢餬口呢,我可不能再陪幾位公子在這兒熬著了。得了,這半日的錢我也不要了,只求公子把那前幾日趕車的錢算給我,你們另請高明吧!”
雪雁聽罷,跳下車來,幾步走到那車伕面前,怒氣衝衝地說道:“你這人也太不仗義了,說好為我們趕車趕到目的地的,怎麼能中途退出!不行!”
那車伕知道說不過雪雁,也不理她,只是一個勁兒地懇求水浩。水浩因想:他已經動了要走的念頭,就算留住他,恐怕他也不會盡心盡力地幫忙了。遂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碎銀子道:“好吧,既然你一家老小都等著你,我們也就不強求了,這點錢,你趕緊拿上走吧!希望你在大雨來前還能趕到客棧。”
“多謝公子!願上天保佑幾位公子順利到達!”那車伕接了錢,千恩萬謝地走了。
雪雁一時氣不過,還要再追上去,卻聽到黛玉在車中叫她,只得無奈地走了過去。
“雪雁,這件事水浩處理的很好,你再不許意氣用事了!那車伕已萌生去意,況且他說得又那麼可憐,我們豈可再為難他?”黛玉溫和地說道。
雪雁不由擔憂地說道:“話雖如此,可是咱們光替別人打算了,現下這風雨欲來,咱們可往哪裡躲去?”
黛玉看著前面在凝眉思索的水浩,平靜說道:“我相信水浩一定有辦法讓咱們順利地躲過這場暴風雨的。”
聲音雖小,可前面的水浩聽得清清楚楚。他心頭一陣激動,連續走了十多日,雖然很辛苦,但是他的心裡卻充滿了甜蜜,只因為能終日陪伴在她的身邊。從他看到黛玉的第一眼起,他就被黛玉靈動卓然的氣質所吸引,心底更是滋生出一種奇妙的情感。但是他卻竭盡全力控制住了那份情愫,因為他知道,她早已和自己的大哥締結同心。於是他為了不讓自己心底的情愫再有生長的條件,就用疏離她的方法,力求能夠忘記她。可是偏偏事與願違,大哥竟然出了事。看著她傷心不已,淚目低垂的樣子,他的心上彷彿就有一把鋼刀在使勁地割著。那個時候,他知道該是自己出手的時候了。但是他的出手永遠不會是為了佔有她而做些什麼,他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讓她開心,讓她幸福。方才又聽到了這番信任的話,就更讓他開心了。他感到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沒有白費,一切的一切都是很值得的。
水浩跳下馬,走到馬車跟前,輕聲道:“大嫂不要怕,不過是暴風雨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坐在裡面不要動,我來趕車。”
“水浩,謝謝你!”黛玉輕聲道。這幾日,水浩誠心為自己的付出很令她感動,明知道‘謝謝’二字是最為蒼白無力的,可是她卻不知道除了‘謝謝’她還能說些什麼。
雪雁隨即也上了車。水浩將自己的那匹馬也駕在車前,這樣兩匹馬一起拉車,一定就快了很多。隨後,他也跳上馬車,揚起皮鞭,‘得而——駕’吆喝了一聲,兩匹馬就揚起四蹄,飛快地奔跑起來。
跑了不過一盞茶的光景,豆大的雨點兒就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
黛玉忽地想起隨身帶的行禮中有一件韋草編制的蓑衣,連忙讓雪雁找了出來給水浩送了過去。
水浩接過蓑衣,連忙披在身上,忍不住回頭道:“多謝大嫂!”
黛玉忙道:“你不要這麼客氣了,你淋雨趕車這麼辛苦,原該我謝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