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裡遠去,銀灰色的天空仍然飄著雪,路迪手上玫瑰依然保持著嬌豔,可他為什麼不早來幾年來呢?
這種不明不白的關係持續著,路玫告訴她:“這哪是愛情,而是政治。”路迪已經不是當年的路迪了,她何嘗不知道,父親的財富和靳哥的家族背景,簡直就是天作之合。對於這種關係,父親並沒有表態,任由他們發展,他雖然也希望能夠成就他們,但路迪畢竟不再是小孩,應該尊重她的選擇,如果她自己覺得幸福,即便她想嫁給一個歌星、演星或者乞丐,他也不會反對。
去年路迪快畢業的時候,父親身邊的人告訴她,靳哥每次見完她後就消失了,並沒回酒店,他問路迪是否要查一查,她冷靜地拒絕了,隨他去吧。路迪長大了。
路迪把車開到了酒店附近,停了下來,靜靜地坐著,一會到酒店,靳哥會說些什麼呢?這次父親進京,陳小山高調登場,而他節節潰敗,他會做出什麼舉動,如果現在就結束和他的貓和老鼠的遊戲,會不會對陳小山不利?路迪還是先打了個電話,然後摘下手上的戒子,又在車上坐了十幾分鍾。
進酒店後,路迪直接來到靳哥的房間。她父親並不住這,而其他人都走了,有的回山西總部,有的去了江蘇,籌備即將上馬的農藥企業。
靳哥一臉笑容,他等久了,但仍然顯出耐心的表情:“路上堵車吧?”
氣氛有點尷尬。這是一套商務房,裡外兩間。靳哥給路迪倒了一杯茶,他知道路迪喜歡喝茶。
路迪漫不經心地端起茶杯,走到窗前,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遠處的國貿。
她背對著靳哥說:“你一定想問我陳小山到底是什麼人吧?你覺得這小孩怎麼樣?”
“小孩挺聰明的,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他是一個孤兒,剛來北京不久,無意中幫過我和路玫,他沒地方住,就把他叫家裡來了。”
“需要幫忙為什麼不找我呢?”靳哥不相信一個小屁孩能幫什麼。
和靳哥的對話經常是這樣,沉悶,了無生趣,一點談戀愛的感覺也沒有。前天酒樓的事,已把他齷齪的一面一絲不漏地展現在路迪面前,讓他更加底氣不足。
路迪似乎不想回答他的問題,繼續面朝窗外,三環上的車流越來越擁擠,這個城市每天都在變,人也在變。
“迪迪,你還記得嗎,那年,我給你買的氣球飛走了,掛在一棵樹上,我爬上樹去幫你摘,可上到樹頂後不敢下來了,然後你哭著去喊人來救我。”
路迪“撲哧”一笑:“當然記得,你當時怎麼這麼膽小呢,上得去卻下不來了。”
“是啊,上樹的時候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害怕,摘到氣球后往下一看,我的媽呀,這麼高,嚇得我的腿都軟了。”
“不過你還是挺勇敢的,被人救下來時,手上還死死地抓著氣球。”
“我把氣球給你時,你也像現在這樣笑了。”
路迪走回沙發邊,坐了下來,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如果沒說起,真的忘了。
“如果我像當年送氣球一樣,把這個禮物送給你,你會收下嗎?”靳哥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開啟,突然單腿跪在地上:“嫁給我好嗎?迪迪,你知道,我是愛你的。”
路迪被靳哥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唰”地站了起來,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是求婚?她的心突突地跳,怎麼這個時候求婚,他的腦子進水了吧。
“你先把戒子收起來,我們以後再談這事好嗎?”路迪的頭腦蒙了幾秒鐘後,冷靜下來。
“你不收下戒子,我就不起來。”靳哥有點無賴地說道。
“讓我收下你的戒子,那你那個小妖精怎麼辦?”路迪本想說,那你就跪著吧,但還是把話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