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為少主抱不平呢!“啊,對了,您剛剛要說什麼?”他問道。
大手一揚,指向門口。
“你回頭瞧瞧。”
瞧?瞧什麼啊?
劉廣納悶的回頭,瞬間,血色從胖臉上褪盡。
書齋的門檻外,正站著一個窈窕身影。
媽啊!
他嘴裡正在咒罵的那位“罪魁禍首”,竟就站在門口,靜靜對著他微笑,小手中還端著一個漆盤。瞧她那好整以暇的模樣,似乎是站了許久,說不定把他先前的咒罵全聽進去了——
“大、大、大姑娘——”撲通一聲,肥嘟嘟的身子再度趴倒,行五體投地的大禮。
這回,他沒有痛哭失聲,反倒臉色慘白、全身發抖,像是看見什麼可怕的妖魔鬼怪。
錢金金彎唇一笑,精緻絕美的小臉上,看不見半分怒容。
“劉掌櫃的,沒想到您這麼在乎我,時時刻刻念著我呢!”她端著漆盤,繡鞋輕挪,腳步聲輕而細碎,卻不疾不徐,優雅合韻。
小紅則是亦步亦趨,跟隨在金金身後,踏入書齋。
“大、大姑娘恕罪,我、我——”
“劉掌櫃想說什麼?”她笑得更甜。
劉廣冶汗直流,知道得罪了她,自個兒肯定要倒大楣。
“呃,啊、那個——那個——屬下告退!”他大喊一聲,猛然跳起來,火燒屁股似的衝出書齋,肥胖的身子一路亂滾,畏罪潛逃。
清靈的眸子瞅著逃竄離去的背影,掠過一絲嘲弄,接著掉轉回來,望向書桌後方的男人。
“嚴公子,日安。”金金走到書桌前,有禮的福身。
他點點頭,雙手疊在胸前,默默審視著她,視線滑過那美貌的臉蛋、纖細的身段。
黝暗的黑眸中,在注視她時,閃過一絲微乎其微的奇異光亮。
兩人相識已久,但是這幾年之間,彼此為了搶奪生意、賺取利潤,明裡暗裡不知鬥過多少回。
不可否認的,錢金金是個特殊的女人。
自從她十五歲及笄,就開始接觸商場生意,驚人的商業長才,在一椿椿的交易中嶄露無疑。
商機瞬息萬變,供需之間盈虧莫測,她卻能處之泰然,遊刃有餘,論起賺錢本事,半點不讓鬚眉,甚至還略勝一籌,敗在她手上的商場老將不計其數。
放眼天下,絕少有人能在商場上與嚴燿玉匹敵,而金金無疑就是那極少數中的一個。
她笑意盈盈,蓮步輕移的走近書桌。
“嚴公子為何不言語?難道是不樂意見到妾身?”她問道,聲如銀鈴。
他薄唇微揚,露出和善的笑,神態輕鬆和煦,彷彿就連泰山崩於前,都無法改變那慵懶的微笑。
“不,我只是在想,上次見到你這麼和善,是多久之前的事。”記憶中,這小女人可不曾給過他太多次的好臉色呢!
金金裝作沒聽見他話裡的諷刺,逕自擱下漆盤,再輕揮著紅紗絨扇,款款走到書架旁。
書架上有經史子集、各地風土方誌,以及大量的兵書。
她隨手抽出一冊兵書,低頭翻閱書頁,書上的評點眉批,字字蒼勁有力。
“公子學富五車,書畫造詣更是高妙,也虧得如此的才華,才有能耐舉辦風雅的書畫展。”她回眸一笑,將書擱回原處。
嚴燿玉的眉再度挑起,黑眸之中,閃過一絲詫異。
啊,是他耳朵有問題,一時聽錯了,還是老天要下紅雨了?金金居然讚美他呢!
“好說,不如你的易牙祭就是了。”
“啊,不不不,公子恁是自謙了。妾身先前才去過書畫展的會場,那兒空無一人,空氣好極了,不像我們那兒,生意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