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聿特意站在梨樹下等著她,梨樹上綴滿了珍珠般的白色小花苞。
他微微仰著頭,心神都落在梨花苞上,那神情彷彿在看一位含羞待放的伊人。
“陛下怎麼站在這兒等我?”
陸清悅人未到,聲先至,燕聿柔軟的眉眼從梨樹上落到了她的身上。
“不知你什麼時候回來,在屋裡等著怪無趣的,便來這兒了。”
陸清悅觸及他的眸色,面頰微熱地躲了躲,她輕輕踩了踩倒映在地上的花影。
“陛下在盼著它開花?”
燕聿走到她的面前:“想與你一起看它開花的。”
“奈何你要隨姜立去江封,此去,我有一兩個月見不到你了。”
陸清悅在心裡打好了話稿,但燕聿並沒有問她去江封的緣由。
他頗有一種被拋下的哀怨:“你真要這麼狠心?”
陸清悅噎住,半天才憋出一句:“也許用不上這麼久。”
“陛下平日裡忙,十天半個月不來見,也是常有的事兒,何況,一個月不來,也不是沒有過。”
燕聿:“嗯?你是在怪我不常來陪你?”
“我是說,陛下不能因此責怪我。”
燕聿拉上了她的手:“影九會跟著你一起去,有什麼事兒,你只管喚他。”
“可不能再像離宮那回那樣傷著回來了,否則,我就砍了姜立的頭。”
陸清悅不高興了:“陛下,此乃暴君行徑,是我央著世子去的,要出了什麼事兒,也該砍我的頭才是。”
“哼,你越來越會使性子了。”
“那也得陛下准許,我才敢這麼大膽。”
燕聿攬過她的腰身:“你不必試探我,你知道我的底線在哪兒。”
兩日時間,足以讓陸清悅安排妥當一切了,她讓紅棉留了下來,看管府邸和鋪子的諸多事宜。
第三日,姜立如約來了,他難掩興奮之色。
“妹妹,我們該啟程了。”
陸清悅:“好。”
姜立此行掩了身份,帶上陸清悅,更像尋常兄妹二人出門遊玩。
一路上,兩人也確確實實四處吃吃玩玩,並且肉眼可見親暱了起來。
每到一個地方,姜立都要找當地最大的客棧,他可不想委屈自己的妹妹。
陸清悅:“哥哥,這樣豈不是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姜立:“有時小心太過,更會引起旁人的注意,你只當我們是出來遊玩的,安心即可。”
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陸清悅不再糾結這個了。
進了江封,人聲鼎沸了起來。
陸清悅微微掀開馬車的簾子,外面人來人往,盡是各種吆喝聲。
江封還挺富庶的,這裡的氣候也比京城宜人許多,平常來往的商人也多。
他們的馬車隊伍倒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兩人入住了江封最大的客棧。
徐家這邊,徐楓揹著手,在堂廳裡走來走去。
“派去的人現在還沒訊息,只怕是暴露了。”
尤氏急道:“那怎麼辦?”
“能怎麼辦…”
徐楓話沒說完,下人說水鄉那邊送來了一封加急信,徐楓越看面色越難看。
尤氏:“老爺,信上說了什麼?”
徐楓:“京城那邊察覺了,咱們日後萬事得小心了。”
他對著下人道:“快去把三爺請過來,就說我有急事找他。”
徐舟急匆匆趕了過來:“大哥,這麼急著找我來做什麼?”
徐楓將信給他:“自己看吧。”
不待徐舟看完,徐楓又道:“還有一事兒,派去的人至今還未有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