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桌。
一夥子人也不顧忌形象,拿著烤饅頭,吃著亂七八糟,卻香味十足,也油水十足的菜,再加上一大鍋熬煮的軟糯的大米粥,吃得腹中飽足,滿足感油然而生。
宋五娘忍不住吞口水。
許薇姝沒去屋裡吃飯,也端著一個小托盤,夾了兩塊兒烤饅頭,弄了些香辣的菜,走出來坐在宋五孃的對面,看了她一眼,笑道:“你還知道餓呢?由此可見,你那滿肚子痛苦委屈,其實還遠遠不到沒辦法忍受的地步,你要真痛苦得不行,哪裡還能惦記著吃東西?”
宋五娘低下頭,冷笑:“這是什麼道理?玩小孩子把戲?”
許薇姝聞言一怔,莞爾道:“……別誤會,我們是真餓了,真想吃飯,當然,也是真不打算讓你吃。不過,我可沒心思辛辛苦苦做一鍋美食,就為了測驗一下你的心情。”
她收斂了臉上的神色,顯得有幾分冰冷。
“你怎麼想,又關我什麼事?你遇到不幸,也與我無關,就說在‘芳菲齋’那樣的地方,隨便找找,就能找出十個八個比你更慘的,沒你運氣好的,你偏偏要看著那些比你好運的人,那也是你的事兒,咱們會有交集,不過是因為你把注意打到我們頭上而已。”
許薇姝吃飽了,就想著再話嘮幾句,換了在京城,她一直謹言慎行,在家裡,在外面,都不大敢多話,但面對個陌生人,她其實很喜歡多說幾句。
上輩子一直沒什麼機會使用自己的聲音,她有時候都懷疑沒準兒某一天,她的聲帶退化,就真的再也不能開口。
“我還是有點兒奇怪,你能不能給我解解惑?難道你真的只因為看我不順眼,你就讓人來綁架我?如果真是如此,你最該綁架的,豈不是你口中的罪魁禍首杏兒?”
宋五娘咬了咬牙,低頭不語。
許薇姝也不催促,慢條斯理地拿刀子削皮,把水果切好,又拿了一個根細長的竹籤插著慢慢吃。
“你也許看不出來,還存著僥倖,這麼跟你說吧,既然你已經落到了我們手裡,那你的下場只有兩個選擇,第一,砍頭,第二,毒殺。”
許薇姝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臉上的表情讓宋五娘一瞬間就確定,她說的每一就話都不假。“剮刑之類,好像因為上面覺得太過殘忍,已經禁止。算你運氣不錯。”
“……你們是什麼人?”
宋五娘一開始也怕,但這會兒看了這些侍衛們吃飯也刀劍不離身,加上許薇姝的言行做派,她開始覺得不對勁,臉色也一點點兒變得蒼白。
許薇姝笑了笑,也沒搭理她,半晌才道:“趁著我有空。正吃飯呢也無聊,你現在想說什麼,還有我來聽。要是過了今天早上,以後可沒人會聽了。”
宋五娘扭頭,遠遠地看到方容坐在樹下,舒展開身體。好像在發呆。
她看了良久。才收回視線:“你們從京城來,不是富商,就是官宦人家,尤其是那位公子,你看看他的坐姿,再看看他走路時的樣子,累世書香,才薰染得出這麼一個人。”
許薇姝:“……”
她才是累世書香的家庭出身吧。方容……方家只能算暴發戶,別看他們是皇族。
再說了。方容從很小的時候,就沒生活在皇宮裡,而是一早就被逐出京城,宋五娘究竟是從哪兒看出他不一般的。
許薇姝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上看下看……還是得承認,這人不只是一張臉好看。
想了想,招呼了個宮人過來,小聲叮囑道:“你叫上人,給公子爺再換一身衣服,讓他穿大紅的。”
宮人:“……”
“沒辦法,誰讓他長得太招人,要是走到哪兒都有一個宋五娘來投懷送抱,咱們還做不做事了?”
宮人老老實實地過去,沒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