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上不言語。
灰色眸子在月色裡閃著白光:“怎麼?生我氣了?”
我別過頭,還是不搭理他。當初來的時候信誓旦旦說會保證本人的人身安全,真遇難時你跑到哪兒去了?這一點誰都比不上夜狐狸好。
夜狐狸...我怎麼又想起他了?每次想到這三個字,就會犯莫名的痛心病。喂,作為你的主人,我命令你,不許痛!
白斬雞看我依舊蹙眉不語,無奈道:“好吧,既然你不願意說話,那我也不說了。”說完,徑自在不遠處的一片草地上躺下,驚起片片螢火。那些在暗夜中飛竄的‘小燈籠’閃著微光,圍在他身邊不停打轉,遲遲不肯散去。再看看自己旁邊,連半點光亮也沒有。你們可真是群好色的蟲子!
夜色漸濃,山下的星星之火逐個熄滅。我和白斬雞一個坐著,一個躺著,一個被圍在猶如點點星光的螢火蟲堆裡,一個被圍在好似吸血鬼的蚊子堆裡。。。。。.
“白展跡,你真是個奇怪的人。”我終於忍不住打破沉默。其實自己也並不是真的惱他,不想開口說話,全是因為心裡積著某些心事,尋不到出口便一併嫁禍給他了。
“現在心情可好點?”他雙目微閉,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似乎早已洞察一切。
“嗯...謝謝你陪我。”
“隨時奉陪。”
“隨叫隨到?”
“隨叫隨到。”
“決不食言?”
“決不食言。”
螢火突然往四面八方散開,一個白色身影不知何時立在了我面前。
“夜深了,回營去吧。”
“嗯。”我起身,還沒站穩,卻覺腿上一陣痠麻,馬上又倒坐在地。
“怎麼了?”
“沒…沒什麼。”嗚嗚,腳麻了,好丟臉啊。
香氣逼近,白色衣袖在眼前閃了下,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被白斬雞橫抱在了懷裡。
“夜裡山路不好走,還是我抱你回去吧。” 白斬雞的關懷總是悄無聲息卻又恰到好處。
黑暗裡他的臉忽隱忽現,銀色髮絲溫柔地拂過我的面頰。我乖乖地由他抱著,看著兩邊憧憧黑影不斷後退。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耳邊突然迴響起那日他在胡府對我說的話。
我的事都知道嗎?那那群黑衣人襲擊我的原因,他會不會也知道?夜風吹來絲絲涼意,內心的不安從某個角落裡爬了出來。夜子狐曾警告我不要太接近他,我終究還是把這個警告忘記了。
“白展跡。”我抬起頭,努力搜尋那雙隱沒在黑暗中的灰色瞳孔,“我可以相信你的吧?”
“…嗯。”
輕柔的聲音在空氣裡瀰漫開。
你有沒有在山上看過日出?沒有?山上的日出可美了,太陽先是從鹹鴨蛋黃變成黃金糕,再從黃金糕變成番茄炒蛋。你問我怎麼知道?我剛剛還夢到的唄。
是的,這一日,趕了三天山路的某糖足足睡到日上三竿,那山中日出的景象自然只能在夢裡欣賞了。
“糖塊兄,糖塊兄!”我剛換上男裝,老大便衝了進來。
“你你你,怎麼不敲門?!”
老大愣了一下:“可這是軍帳…”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終於認清了軍帳是沒有門的這一現實。那豈不是人人都可隨便進出?萬一撞見換衣服洗澡怎麼辦?等等,這麼說……我可以盡情滴偷看帥鍋們□裸滴身體了!
(作者:原來你的這個‘撞見’是主動語態不是被動語態… …)
“糖塊兄。”老大摸摸腦袋:“我是來叫你一起去撿柴火的。”
我不解:“撿柴火幹嗎?”
“燒火啊。”
“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