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不進港了?還有那麼遠!”
船長冷笑一聲說:“你以為進了港你還能上岸?現在是唯一的機會。你要上岸就穿上潛水衣跳下去!你要不上岸,我們就把你仍下去!快穿上潛水衣滾吧!被抓住可別說是我把你帶來的!”
至此,蕭重知道已經無法選擇,只好穿上潛水衣,趁船員們不注意,悄悄跳下海,在暮色中向岸邊奮力游去。
天漸漸黑下來,陸地上空一片明亮。蕭重潛行不久就拋掉了耗盡的氧氣瓶,浮上水面。路途太遠,怕體力難以為繼,他儘量調勻呼吸,均衡用力,以使自己能堅持長久一些。
下海時,他已經看好了登陸的地方,那是陸地探入海中的一個尖角,到那裡可以少遊幾百米距離。蕭重遊了三個小時才接近尖角。
尖角黑黑的,像鱷魚的吻。靠到近前,借遠處的燈光,能看出是一連串大大小小的礁石,長度百多米。礁石間流急浪大,不好攀登。蕭重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平緩的地方爬上岸。
此時蕭重已經筋疲力盡。他蹌踉前行,在一塊潮水衝不到的大石下躺下喘息了一會兒,才爬起來把潛水衣脫下來,藏到一個礁石的縫隙裡。然後爬上一個石頭坡四處眺望。
離岸邊不遠有一條馬路,路燈明亮,不時有往來汽車駛過。蕭重根據長途客車上的文字辨清了市區的方向。
他必須到市區裡尋找電話和吃的。耿老闆遠在舊金山,得儘快得到耿老闆的幫助,否則,他很難在這塊土地上生存下來。
蕭重順著馬路踟躕前行。覺得離市區還很遠,想搭個車,便不時伸手示意。
一路上不斷有車從他身邊疾馳而過,可是,他想搭車的手勢不但沒有令車停下,反而令車跑得更快。到後來,一輛警車竟從對面呼嘯而來。
蕭重嚇得躲到路邊的樹林裡。現在要是被抓住,就什麼都完了!
那輛警車在他剛剛走過的路上反反覆覆巡視了幾遍才離開。蕭重猜測,大概是某位司機報了警。可能是他身上有些骯髒的運動衣太引人注目,讓人對他產生了懷疑。
警車走了不久,來了一輛大貨櫃車,停在路邊,司機下車小解。蕭重覺得是個機會,溜到車後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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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去後才知道車廂頂十分不安全,因為那裡光光的沒有東西可以抓握。蕭重無奈,只好趴成一個大字形,緊貼車廂,不敢動一動,好在那車開的還算平穩。
半個小時後大貨車開進丹尼市區,三轉兩繞停在一家超市前,開始卸貨,司機也跑到超市裡去了。蕭重趁機跳下車。
這一帶好像不是中心區,街上人不多。蕭重順著馬路向前走,尋找公用電話。可走了很遠也沒有找到一家。街上的電話亭都是使用卡的,奴兒不在,他沒有辦法使用它。
蕭重覺得走了很久,又累又餓,走不動了,抬眼看到前面路邊有一個綠地公園,路燈下有幾個長椅空著,可以休息,便走過去在長椅上躺下。此時是四月天氣,洛杉磯的晚上還有些冷,他裹緊了衣服。
蕭重很快睡著。睡夢中,他感覺到一雙手在他衣兜上摸索,那動作很輕,但他卻驚醒了。他身上只有一百美元,是陳女士給他打電話和吃飯用的。那張錢在他的上衣兜裡。他感覺到有兩根手指已經夾住那張錢,正在向外抽。
蕭重突然夾肘壓手猛一翻身,“咔嚓”一聲,那兩根手指已被折斷。
一聲慘嚎,一個瘦削的黑人青年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左手哇哇痛叫。
蕭重剛坐起來,那黑人一躍而起,手中寒光一閃,一把匕首已向蕭重脖子紮下。
蕭重雙手一架,擋住下落的手腕,反手一扭,匕首已換了人,再飛起一腳,將那黑人踢到,又一腳將他踏翻在地,扼住他的脖子,用英語喝道:“你這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