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機腹下。
此刻,他就像附著在樹葉上的一隻蟲蛹,將自己牢牢地掛在機腹下。外側軟晶罩那扁平的流線型,減小了風壓,也獲得了升力,使他能輕鬆地貼附在機腹。他鬆了一口氣。
用這種方法,大概可以逃脫搜尋的眼睛,安全離開美國。
兩個小時後,蕭重飛進羅迪先生的家。他必須進食和休息,以補充早已枯竭的體力和精神力。但他還沒有來得及尋找吃的東西就昏迷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蕭重醒來了。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羅迪先生的大床上,身下的床墊和被褥軟軟的,很舒適。從屋角那個與真人一樣大的美女雕像上的時鐘看,現在是傍晚,而且,他已經昏迷了三天。
蕭重看看自己,肌膚仍然焦黑乾裂,但肌膚上似乎有一層晶瑩的膜,而且沒有感覺到痛。他知道是奴兒給他止了痛並用軟晶包住了他。可是,他卻沒有感覺到奴兒。
奴兒呢?奴兒在哪兒?奴兒不會出事吧?
沒有看到奴兒,蕭重慌了,連忙坐起來呼喚奴兒。
“相公!來啦!”一聲嬌喚,奴兒憑空出現在他面前。
奴兒仍和以前一樣美麗性感,身上的掛件閃閃發光,似乎沒有因為給他治傷而消耗。相反,她的秀髮更長了,一直垂到臀部。
她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依偎到蕭重身邊,媚笑道:“相公可醒了!奴兒好想和相公說話!”
蕭重心中一酸,一把抱住奴兒,把骷髏一般的面部貼到她臉上,動情道:“好奴兒!好奴兒!相公好想你!半年多沒見到你,你知道相公多想你嗎?我常常徹夜難眠,想我們在一起的時光。我想你想得都要發瘋了!”
奴兒也緊緊擁抱著他,柔聲說:“奴兒也好想相公啊!奴兒被凍住的時候,好後悔沒有和相公一起走。如果有相公,那裡是困不住人家的。人家還以為再也見不到相公了呢!”
她輕柔地親吻蕭重的焦唇,輕聲說:“相公知道嗎?如果相公不能把奴兒救出來,一年以後,相公就再也見不到人家了!”
“為什麼?”蕭重驚訝地問。
“奴兒被凍住以後,對獲救無望,迫不得已,發出了呼救訊號。一年以後,創造者就要將奴兒收回。我們只有一年時間了。”奴兒沉痛地說著,難過地垂下眼睛,聲音也低了下去。
“什麼?一年?”蕭重急了,“奴兒你真該打!對相公這麼沒信心,難道你沒想過相公能來救你?”
奴兒哀聲道:“人家在被凍住的時候,感應到相公遇險,後來就感應不到了。人家怕相公遇……遇難,人家好傷心……人家哭了好長時間……”
“相公回美國你沒感應到?”
“從那以後,人家保留了半年感應能力,希望能得到相公的資訊,可是相公沒有出現。那時候,人家已經消耗很大,要是繼續保留感應能力會消耗更大的。人家怕消耗太多,帶不走全部資訊,不得已,才關閉了感應力,啟動了呼救程式。沒想到不久相公就把人家驚醒了……”
“啊……是這樣!”蕭重痛苦地捶打著自己。
本以為能和奴兒度過一生或者大半生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分離了。命運真是捉弄人啊!如果他能早些撈出沉船、早些遇到向男、早些救出奴兒,就不會出現這種結局了……蕭重被痛悔所包圍。
但是他能理解奴兒,沒有怪罪奴兒。他們在海上被風暴颳走,出了奴兒的感應範圍,而且長時間沒有返回,令奴兒對他失去希望,只能說是老天對他的捉弄!奴兒在無望的情況下決定離去也無可厚非。只是,他倆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了。蕭重傷心地擁緊了奴兒。
“奴兒!不能改變了嗎?”明知道問得多餘,可蕭重還是抱有幻想。
奴兒憂鬱地搖頭,擁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