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也聽得清楚。不過有的人是恍然大悟,有的人卻是一臉鄙夷,當下就有人在一旁不鹹不淡的嘲諷道:“什麼滿袋清風?說得好聽!其實不就是這袋子裡什麼都沒有嗎。”
拿清風做文章;這本也算得上是詭辯了,那袋子裡的確也是空空如也。江玖原也沒指望能得到所有人的認可;只需勉強過了這關便也是了,於是道:“公主殿下的題目是用最輕的東西填滿麻袋;我這滿袋裡裝的就是清風。怎的;清風不算東西?”
先前那人一抬下巴,傲慢道:“小江探花;你也別狡辯了。這清風看不見摸不著的,怎能算是東西?你這袋子裡明明就是什麼也沒有。”
“清風拂柳柳枝動,你怎能說它看不見?清風拂面人有感,你又怎說它摸不著?”頓了頓,江玖又笑道:“如果你硬要說它不是東西,那這位大人,江玖想請問,清風到底是什麼?”
那人噎了一下,一時間竟是沒有想到反駁的話。
因著上一題江玖表現的過於博學自信,所以周圍的人在心裡已經對她已多了分信服。這時候聽了江玖的話,雖然仍舊是詭辯局多,但也沒什麼人跳出來反駁。偶爾有一兩人,竟還覺得江玖的話很有道理,那滿袋清風也是風雅得緊。
當然,能這麼輕易就認同了江玖話的,畢竟是少數。之前那人沒聲了,自然還有其他人跳出來:“江大人好口才。可你這袋子裡什麼也沒有卻也是事實。清風拂柳,動的是柳枝,可不是清風。你我可都看不見你這口袋裡的所謂‘清風’。”
江玖的目光突然往李宏宇那邊掃了一眼,沒有錯過對方陰沉著的臉色,她卻也不在乎,繼續笑眯眯的道:“看不見就不算東西了嗎?剛才江某可是聽說李郎中裝了一袋的光呢,那光雖看得見,卻是摸不著的,這又算是東西嗎?”
對江玖緊抓不放的,自然還是親近李宏宇或者說是親近李丞相的那一撥人,其他人就算是心有疑慮,江玖矇混一下也就過關了。所以此時此刻,江玖毫無疑問的是要拉上李宏宇做墊背的,我看不見,你摸不著,大家半斤八兩,誰也別想跑。
果然,一提到李宏宇那些人就有些投鼠忌器了。江玖看到不止一個人偷偷的往李宏宇那邊看,不過後者除了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之外,卻是沒什麼表示。
先前發難那人也偷偷的看了李宏宇一眼,對方沒給他任何提示,於是他只得硬著頭皮又道:“李狀元那袋子裡可是裝了螢火蟲的,看得見摸得著,怎能和你一樣?”
江玖聞言也不惱,反而笑眯了眼:“這樣啊。那按照這位公子的意思,李郎中那口袋裡看得見摸得著的可是螢火蟲。原來李郎中口袋了裝滿的不是光,是蟲嗎?可是那星星點點的幾十只小蟲,可是裝不滿這麻袋呢。李郎中是否算是沒能完成公主殿下‘填滿麻袋’的要求,所以該是自然出局呢?”
此言一出,挑刺那人頓時啞了。他偷偷的看了李宏宇一眼,毫無意外的收穫了犀利眼神一枚,後背上頓時冒出了一層白毛汗。當下連忙低頭移開了目光,同時退後隱入人群中,再不敢出頭多言了。
周圍安靜了一瞬,因著公主殿下的暗示一直作壁上觀的王尚書撫了撫下巴上的山羊鬍,笑眯眯的準備說話了。
“江大人口才了得,我等佩服。只是李狀元的滿袋光,我們可都是看見確確實實是裝在李狀元的麻袋裡的,而江大人所言的那滿袋清風卻是沒人看見。所以無論江大人如何詭辯,我等也不信服。”這次的人沒冒頭,直接在周圍的人群中說。
“是嗎?”江玖笑著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巧今夜晚風多,這時候正巧一陣微風吹來,江玖果斷把麻袋開啟,還特意倒過來抖了抖,彷彿要將袋子裡的東西都抖出來一般。然後又將袋口大敞,對準了風的來向。
半晌,風止,袋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