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回去換件衣裳,只會說我。這樣的天氣,你若是病了,只怕有得罪受了。”
從霜撇撇嘴,剛想說些什麼,房門卻先一步被敲響了。於是她也只能訕訕的嚥下了嘴裡的話,轉身過去開門了。
門外的人頂著一頭的風雪,神情並不是很好。當然,從霜近幾日就沒見他臉色好過,因為軍中將要斷糧了,而眼前這位,正是掌管軍中糧草的曹參軍。
“從霜姑娘。”曹參軍繃著張臉,看見開門的從霜時倒還是客氣的點了點頭。
從霜也不矯情,同樣點了點頭算做回禮之後,便讓開了身子:“曹參軍請進。”
“怎麼,今日的斥候還是沒有探到運糧隊的訊息?”曹參軍剛一進門,主位上的楚韶便先一步開口問道。
曹參軍點了點頭,道:“斥候隊剛回來了。這北邊兒的雪實在是太大了,馬都邁不動蹄子,可以查探的範圍有限。這天天就靠著兩條腿跑,也實在是難找到運糧隊。”說完這話,他臉上的憂心更甚:“糧食已經沒有多少了,若是再等不到運糧隊……殿下,我們該如何是好啊?”
楚韶聽問也是無奈。她雖位高權重,奈何鞭長莫及。這朝中的事兒她身處邊關已然是插不上手了,運糧隊在半路上也不知走到了哪兒,她更是無可奈何。
正要開口說兩句勉勵的話,屋子外卻突然傳來了一陣興奮的叫喊:“將軍,將軍,好訊息,好訊息……”
伴隨著急促奔跑的腳步聲,那人的聲音越發的近了,但除了這兩個詞之外,他卻沒有喊更多。而在這腳步聲剛到門口時,還站在門邊不遠處的從霜已經開啟了大門。
門外是個穿著黑色軍服的年輕小校,他的身上落滿了雪,雪水被體溫融化,已是將他那一身黑衣浸溼了大半。在這樣的天氣裡,旁人看著都覺得冷,可他卻揚著張笑臉笑得開懷:“將軍,將軍,好訊息,好訊息啊,運糧隊有訊息了……”
在軍營裡,這些將士們都不喜歡稱楚韶為公主,反而喜歡叫她做“將軍”。這算是軍中將士對於楚韶的一種認同,也更容易的拉進彼此間的距離。
小校的話音一落,屋內的幾人都有些愣神。剛才曹參軍不是還說斥候隊回來了,沒找到運糧隊的訊息嗎,怎麼轉眼間又有訊息了?
曹參軍第一個衝了過去,他是認得那小校的,當下便拉著他急急問道:“徐虎,方才你不是還說沒訊息的嗎?怎的突然又有訊息了?!”
名叫徐虎的小校咧開嘴一笑,露出了嘴裡潔白的牙:“參軍大人你不知道,先前我們回來時人沒到齊,有個叫潘賀的小子走丟了。我們在約定的地方等了半個時辰也沒等到他,想著不能耽誤了時辰,便先回了營,晚些時候他自己總會回來的。誰知他剛才不僅回來了,還帶回了運糧隊的訊息!”
曹參軍也沒空聽他說這些,忙又問:“那運糧隊如何了?”
徐虎仍舊是笑:“大人放心,運糧隊已離得不遠了,如無意外,最晚酉時末便可入城。”他說著頓了頓,見著曹參軍終於放鬆了緊繃的臉,才又繼續道:“近日整個北地都在下雪,運糧隊耽誤了些行程,聽說路上又遇上了些意外,所以才拖到了此時方到。”
楚韶在一旁聽了,心裡提了幾天的大石也終是落了地。不過聽到那句“遇上了些意外”,她的眉梢幾不可查的揚了楊,隨即不動神色的道:“今日又是大雪,運糧隊行進不易。為免意外,我們還是出城去迎一迎吧。”
曹參軍一聽,連忙點頭道:“殿下說得極是。此地尚有燕*隊在城外虎視眈眈,雖然運糧隊走的和他們不是一個方向,但凡事就怕有個萬一。”萬一糧草被截,那他們這些人豈不是要被餓死?
說話間,楚韶已經再次穿上了自己的盔甲。她隨手提過了架子上放著的長劍,便領著屋子裡的幾人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