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弦也更易拉開,外形卻和其他反曲弓沒什麼兩樣。
謝晏還不知道這是他的私人訂製,只以為是換成反曲弓後,自己又支稜起來了,用得很是順手,射靶子都能中個八九不離十。
秋季的獵物主要是鹿和犴,依舊是阿斯爾和謝晏一起,其他人各自組隊。
一回生二回熟,有阿斯爾這樣熟練的老獵手幫忙,又有了更趁手的弓,謝晏很快獵到了一頭鹿和兩隻野兔。
獵物都讓阿斯爾撿起來,掛在馬背上,他自己則只帶著一個揹包,驅使著白馬走在前面。
突然,他彷彿又發現了什麼新的獵物,雙腿重重一夾馬腹。
蘇布達收到指令,瞬間開始加速,載著謝晏猛地往林間衝去。
“謝晏!小心!”
山林中地形複雜,本不宜騎速過快,阿斯爾連忙也打馬追上。
但蘇布達卻在謝晏的命令下越跑越快,青年不知何時竟已學會了赫勒人特殊的喉哨,雖然發音還很稚嫩,卻已足夠讓馬兒聽懂。
白馬在樹林中左奔右突,逐漸將身後的一人一騎甩開。
謝晏坐在馬背上往前俯身,緊緊拽著馬韁,劇烈鼓動的心臟幾乎快要從喉嚨裡跳出來。
或許是風太大,他的眼角也被吹得溼潤,臉頰乾燥生疼,鼻腔無端有些發酸。
阿斯爾追丟了謝晏,最初只以為是蘇布達調皮,謝晏又迷了路,無奈大聲喚他的名字,吹哨呼喚白馬:“謝晏!謝晏?籲——”
找了許久仍沒有找到,太陽都快要落山了,阿斯爾才隱約發覺不對。
難道謝晏遇見了什麼危險?
這山裡應當沒有猛獸,但也不排除有熊或狼群為了養膘過冬,越過界限來這片區域捕獵。
謝晏雖然很聰明,可是隻有一個人、一匹馬,萬一碰到成群結隊的餓狼就糟了!
阿斯爾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便揪緊了一顆心,立即射響箭召集在附近打獵的赫勒戰士,命令所有人地毯式搜尋,務必要及時找到謝晏的蹤跡。
他一邊尋找,一邊又不禁開始懊悔自責。
往後還是不能再讓謝晏獨自騎蘇布達,這匹聰敏桀驁的白馬兒雖然神駿,卻總是讓謝晏陷入危險……
不,不能怪馬。
說到底還是他的疏忽,明知其他的馬匹追不上蘇布達,還掉以輕心,以為自己可以保護好謝晏,都是他的錯!
天色逐漸暗下來,月亮爬上了夜空,謝晏依舊沒有訊息。
阿斯爾心如刀割般痛楚,恨自己為什麼沒有考慮周全,忽聽烏伊爾來報:“首領!找到了!”
他猛然勒馬,手仍抓著馬韁,定定地盯著馬下半跪的烏伊爾,語無倫次地問:“在哪裡?他沒事吧,快帶我去——”
“回稟首領,我們只找到了可敦留下的足跡。”
烏伊爾不敢抬頭,心裡也憋悶得很,不忍看見首領的神色,但還是垂著腦袋把實情說了出來。
“沒有發現遇到野獸的痕跡,應當是可敦自己走的,他沒有回王庭,而是往南面去了,我已先命人追蹤。”
“首領,薩娜她們在可敦的枕下發現了這個……”
他鼓起勇氣,抬頭站起身來,從懷裡掏出那捲起的羊皮卷,雙手捧給阿斯爾。
阿斯爾似是忽然聽不懂赫勒話了一般,怔怔地接過那物,愣了許久才遲鈍地展開來看。
上面正是謝晏的字跡,青年的赫勒語說得還算標準,寫得卻不大好看,像初學的孩童般歪歪扭扭,倒也別有一番可愛。
但此時阿斯爾看著他寫的文字,只覺得心上好似被人剜了一個大洞,一跳一跳的生疼。
“阿斯爾,我走了,勿念!蘇布達歸我,這些留給你,不要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