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騎著高頭大馬的烏蘭部使者:“還有多久才到啊?”
“快了。”
哈斯珠拉眯起眼睛,在馬上極目遠望:“再翻過一座山,看到神女峰和月亮海,就是烏蘭赫勒的王庭。”
烏蘭赫勒把烏爾蘇哈日金山峰稱為“神女峰”,那山峰的形狀從她們這一側看,確實像一位頂天立地的女神。
越過山脈後,遠遠就可以看見一片內海般遼闊的湖泊,形狀如同彎月,在那湖畔的盆地,大大小小的氈帳星羅棋佈,白色的帳篷頂上染成鮮紅,連飄揚的旗幟與經幡都是連綿的紅色,猶如蜿蜒的火龍。
目的地終於近在眼前,謝晏總算又打起精神,與阿斯爾共乘一匹馬,帶著親衛隊跟上使者們,加快速度向前行進。
一行人抵達王庭時正是傍晚。
夕陽染紅了遠處的雲霞與湖泊,首領額日勒琴早早收到飛鷹傳信,率領長老與族人親自迎接神使的到來。
年長的女人鬢髮間已有些斑白,額上與眼尾也生出了紋路,身形卻依舊挺拔,眉宇間俱是歲月沉澱出的從容氣度。
哈斯珠拉望見她的身影,迫不及待跳下馬背,揚起笑臉親熱地喚她:“額吉!”
謝晏和阿斯爾聽到這個稱呼,倒也沒有太意外,只是又對視一眼,阿斯爾率先下馬,伸手扶了一把謝晏,青年踩著馬鐙輕巧地落到地面,動作利落熟稔。
馬鞍和馬鐙可是好東西,自去年哈斯珠拉出使坦格里赫勒歸來,額日勒琴便也讓族中工匠仿製了女兒所說的新式馬具,如今在烏蘭赫勒上下都已普及。
她們亦嘗試著做過“高爐”與“水排”,只是這東西不像馬具那樣簡單,匠人們不得其中要領,並沒能成功。
額日勒琴將右手放在左胸前,向那人群中唯一一個白衣黑髮的年輕人,也就是謝晏,微笑頷首致意。
“尊敬的神使大人,”她篤定地開口,自我介紹道:“我是烏蘭赫勒的首領額日勒琴,歡迎您的到來。”
謝晏也擺出商業假笑,點頭和她打過招呼,女人又看向阿斯爾,威嚴的眼神中隱約帶了懷念與慈愛:“阿斯爾,你也來了。”
“上一次見你,還是你母親在的時候,你都已經這麼大了。”
細算起來,額日勒琴還是阿斯爾的母親薩如拉的姊妹。
她的這個妹妹,人如其名,眼睛像月亮海一樣明亮,心地善良又單純,有一天在冬牧場撿到一個受傷的陌生男人,一時心軟將對方救回帳篷裡,不料卻引狼入室,被那可恨的黑赫勒擄走。
後來坦格里赫勒的首領阿古金與哈日赫勒交戰,在戰亂中救下出逃的薩如拉,兩人相愛結合,便有了阿斯爾,還帶著孩子一同來過一次烏蘭赫勒。
如果不是再後來那次意外,若薩如拉沒有走得那樣早,或許兩部早就締結了盟約。
額日勒琴恨哈日赫勒,也恨阿古金沒能保護好妻子,直到阿古金離世,從前的恩怨好像才變得遙遠。
阿斯爾那時還太小,已不記得額日勒琴的模樣,但他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