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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人血統的可敦顯然手握實權,看得出可汗對他極為敬重,不說言聽計從,至少也是有幾分話語權的。

謝紜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拉攏謝晏,殊不知謝晏也和他打著同樣的主意。

和“老鄉”聯絡感情是其一,其二是謝晏早就想發展進出口貿易,把赫勒的牛羊馬匹、羊毛皮料等特產,還有他新搞出來的玻璃器皿和肥皂之類的小玩意賣到南面去,再從他們那裡進口糧食和茶葉。

最重要的還有鹽,烏蘭部和達拉部都產鹽,自從達拉部在海邊建起規模頗大的曬鹽場,赫勒國內的鹽產量便大幅井噴,過剩的產能需要更大的市場消化——烏蘭部用上新式的紡紗機後生產的織物也同理。

鹽鐵自古以來都是官營,民間私販始終是灰色地帶,而布帛也是硬通貨,最好的辦法還得是官方合作。

兩個姓謝的想到了一處去,望向對方的目光愈發熱切。

主人終於到齊,宴席正式開場,照慣例又有歌舞表演活絡氣氛。

舞者們為方便活動,都穿得頗為清涼,女子裸露出臂膀和腰肢,男子亦袒露著精壯的上身,伴著鼓點與樂聲旋轉騰挪,動作大開大合,富有野性而壯闊的美感。

隨刺史出關為使節的官吏多是讀書人,哪裡見過這樣場面,不免面紅耳熱,還有臉皮薄些的,幾乎要低下頭不敢多看。

謝紜倒是坦然欣賞,一曲終了,還撫掌讚歎:“景朝樂府多柔婉靡麗,遠不及赫勒歌舞雄健壯美,今日得見此盛景,此生無憾矣。”

“多謝可汗與可敦款待,這杯酒,便敬此情此景!”

赫勒人的“杯”全然是碗的大小,整碗烈酒喝下去,謝紜面色微紅,眼中神色更顯熱忱。

謝晏也很給面子地舉杯與他共飲,就是悄悄換成了馬奶酒,還是兌了水的那種。

喝完也面不改色,笑吟吟道:“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景朝與我赫勒各有所長,若能互相交流學習,取長補短、共同進步,那就最好不過了。”

聰明人說話從來不用說盡,兩人都懂得對方言外之意,相視一笑,又遙遙舉杯相敬。

阿斯爾把他們默契的神情都看在眼裡,不由面色微沉,端起海碗一飲而盡,喉結滾動,卻也沒開口打斷謝晏的話。

只聽青年與那使者從歌舞聊到詩詞,又講起景朝時興的大賦,逐漸換了景人的“雅言”對話。

漢語,也就是這裡的夏語,資訊密度比赫勒語更大,加上還有格調韻腳不好翻譯,還是隻有原汁原味聽起來最有韻律。

謝紜提到許多自己從未聽過的辭賦,謝晏倒是都挺感興趣的,阿斯爾就完全是聽天書了,深沉的眼眸中逐漸透出委屈的意味。

他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謝晏還對著那個中原人笑,都不回頭看他了!

阿斯爾又仰頭喝盡一碗酒,緊攥著金碗胡思亂想,謝晏難道喜歡那樣的男人嗎?

他一點也沒看出那傢伙哪裡比自己好,寬袍大袖亦遮不住的瘦削,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感覺一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