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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跆拳道館是這所學校的驕傲之一,藏在了室內體育場所的後面。或許是老師們忙於新生迎接工作,梁雪始終未能等到道館開門。

“你也可以報名學習跆拳道。”梁雪說。

許知敏搖搖頭拒絕了。每個人的個性不同,她不喜打打殺殺的運動。有時間的話,她會騎著單車去海濱長廊,一路享受海風的自由感。

與梁雪分開後,許知敏從提包內袋翻出了墨涵給的方紙團。當午的日光幾乎將紙上面的文字映得一片白晃晃的。她定定睛,辨認這秀麗的鋼筆字型寫著:很高興你能接受我爸爸的邀請,我和哥哥明天都會在家裡一直等到你來為止。

看到末尾“一直等到你來為止”,許知敏攥緊了紙條。

快步走進單車棚推出腳踏車,用力踩著踏腳。車輪忽忽地飛轉著,然,渴望的風仍是沒有到來。她只好滿頭大汗,依然不停地踩著。

第四章

想那會兒向母親應許去墨家顯得乾乾脆脆,其實心裡虛的很,因而才把去墨家的時間一拖再延。明日是開學典禮,今日去墨家已是不容推遲。

大清晨,許知敏拉開衣櫥,細細挑選衣飾。她向來習慣精簡掉一些過時的衣物,以至可擇選的範圍不大。最終從箱底翻出了一條銀灰色及膝淑女裙,配了件無袖白色襯衫,領口有一圈漂亮的蕾絲花邊。都是仿製名牌款式的便宜貨,布料不怎樣,穿上去也算大方得體。

想想,騎著單車大汗淋漓去到墨家顯得不妥,由是改乘公車。

下了車望了望腕錶,才九點一刻,於是放慢了腳下的步子。

小區的綠化規範,外圈的街道兩側種上了兩排魁梧的鳳凰樹。

鳳凰樹是這座城市的市樹,被譽為火樹。在那百花競豔、萬木爭春的春天,鳳凰樹長期休眠,宛不知春。到了如今這“綠樹濃陰夏日長”的季節裡,鳳凰樹卻花紅葉豔,滿樹如火,盡顯盛夏的富麗堂皇。

許知敏仰望這紅極一時的美景,心裡感受到的是一股寧靜的風,來源於幼時老婦人拉著她的那雙纖瘦而有力的手。

其實又有什麼好可怕的呢。他們和她都是人;他們住的高高的樓房,她住的下雨天會漏水的平房,都是人住的房子。因而,自我煩惱是件很可笑的事情。

她稍昂起下巴,穿過了月華小區的大門。自然,她並不知道,在5幢402室客廳的落地窗前,墨深正注意著她走入自己的視界。

夏日的風輕輕柔柔,託著許知敏長長青絲的末梢,光影斑斕,猶如飛舞的蝶翼。她恬靜而優雅的身影穿梭在小區中的樹蔭裡,墨深想到的是精靈,一個美麗的黑髮精靈。

他合上眼,又緩緩地睜開。十七歲的他,身為墨家的長子,在雙親嚴厲的調教下,一雙沈默的眸子展現的是不似十七歲的成熟和城府。

梁雪說他很拽,其實不如說他的眼光很挑。這點像他的母親楊明慧。他看人,喜歡第一眼就看到人家的骨子去。然後再看情況,分為三類去交往。一種是沒有必要,一種是有利用價值,一種是留觀待定。比如梁雪,他在跆拳道館看她的第一場比賽,就知道這個性子較起男孩子更為剛硬爽朗的姑娘,有著一股欲扭轉命運的拗勁。若將來有機會,她必定大有作為。為此,他將她收入了第二類朋友中。

交心的朋友,他不是沒想過。只是至今沒遇到與自己旗鼓相當的同齡人。

所以,在他的世界裡,許知敏一開始就是個變數。

他和弟弟墨涵從小就知道她,是因為嬤嬤的關係。嬤嬤喜歡女孩子,可嬤嬤沒有外孫女,唯一有的就是這個侄孫女許知敏。

說不清很喜歡嬤嬤的他和墨涵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聽著嬤嬤時不時地叨唸起一個陌生的女孩。

“她的父母給她取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