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鎧甲,一些主戰部隊淘汰下來的瞄準和測量裝置之外,還有兩臺春南製造的飛艇上用的一體式的發動機和操控裝置。這兩套東西是他們在進入北遼之前,在最後一天時間,一個他們原本不認識的人湊上來賣給他們的。負責這次運貨的任峰平猜測,對方是春南的暗諜,想透過這種方式來讓北遼能夠苟延殘喘上一陣,緩解春南的壓力。雖然春南和東平是盟國,但東平崛起得太快了,那種壓力讓人太難於承受了。雖然春南已經有意將東平的軍力和軍事體制引入控制在一個自己覺得可以接受的地步,東平的軍官團已經陸陸續續回國,而春南軍中也有了飛艇、弩炮等等裝備,但是,他們在這些方面,仍然缺乏和東平相抗衡的絕對實力。如果北遼、西凌能夠多抵抗幾年、十幾年、幾十年的話,或許春南就能夠憑藉自己在財力上的積累,在各種人才上的深厚底蘊,臥薪嚐膽地崛起……春南的一些有識之士對於這種理想化的說法也未必贊同,在包括江硯在內地許多人心裡。阻礙春南發展的並不是他們深厚地文治傳統,而是勾心鬥角的內耗。但是。無論如何,一些行動還是要做的。
任峰平對於對方能如此準確地找到自己,也頗為驚訝。頓時也明白了過來現在在北遼和東平交兵之時,這邊境走私地買賣是越來越難做了。恐怕自己的那個上家,後臺也頗有不清不楚的地方,他掂量著回頭碰到少將軍,請示一下是不是就此收手。在進入北遼邊境之後,找來飛虎營護送已經將自己暴露了出來。而讓飛虎營化妝,僅僅是掩人耳目而已。
但讓任峰平沒想到的是。他想象中的最後一單。也是最重要的貨物,卻愣生生地出了問題。
車隊經過了一個夾道而建地小村落。村子裡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在濃濃的夜色裡。只有些看家地狗吠叫了幾聲,然後傳來一些村民地呵斥。夜間大隊人馬透過。對於居住在燕京附近的這些百姓來說,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但安然透過這種適合伏擊地道路,仍然讓任峰平心頭一鬆。再向前十幾裡地,就是西路軍在燕京城外,專門用來接應走私貨物的一個山莊。到了那裡,就徹底安全了。
一名騎士提著燈籠站在前方路邊,看到隊伍過來,大聲問道:“是任先生嗎?”
任峰平策馬而出,看了一眼那身著山莊家丁服色,卻明顯有軍旅氣質地騎士,拱了拱手,說:“正是在下。”
“陶大人讓我來候著您,您比預定時間晚了快一天,大夥都擔心得很。”
“陶大人?”任峰平故作不解地問:“哪位陶大人?”
“自然是……陶冶行,陶侍郎……”騎士催著馬匹靠近了幾步,讓燈籠能照亮他的臉和身形,有些尷尬地說:“任先生,不必每次都來這套吧?”
那張臉還真有點熟悉,地確是在山莊裡見過幾次的人。任峰平擺了擺手,示意車隊繼續前進,笑著說:“時局不同了,還是小心為好。”
西路軍自己在搞走私的事情,朝裡知道的人實在不少,北遼朝中對他們也是默許的姿態。但對他們不滿的的確也很多,尤其是諸多貨品賣給朝中大佬或者是世家富戶,變成了軍費,這在一些人看來,不啻是在抽大家的血培植西路軍的勢力。而西路軍對自己這塊走私看得很重,朝中的那些人只看到他們賣掉的東西很多很貴,壓根沒想到西路軍在這條路線上掙錢並不算很多,對於他們從不拿錢出來分潤給大家非常不滿。要是有機會給他們使絆子,這些人是一定會的。這種事情發生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任峰平和那個騎士並肩而行。任峰平問道:“怎麼稱呼?”
“小人田仲麟。原先是西路軍九營地小校。受了點傷這才退下來……好在少將軍願意收留我。”
任峰平點了點頭。九營已經全軍覆沒了。活下來地人沒多少。高森旗一直想重建九營。但暫時還沒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