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也罵過了,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現在的情況是,來的時候還好好的,一轉眼他媽的可能要回不去了。
黑水胡群體都被驚動起來,廣泛遊走分佈在東夏州南部區域,直接扼住了他們的歸路。還有比較關鍵的一點,那就是如今南部州郡究竟有沒有派兵北上征剿接應?
眼下他們被隔絕在東夏州北境,南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完全就是不瞭解。但看這些黑水胡的活動情況,很大可能是華州方面沒有出兵。
他之所以派遣陸彥南歸報信,就是希望能夠藉助陸彥兄長陸通在霸府的影響力出兵此境。現在看來,效果似乎不大。
畢竟一層有一層的打算,在他這裡是生死危亡的大問題,但在更上層的人眼中則未必。
陝北地區本就是西魏勢力的邊緣地帶、被半放棄狀態,軍事投入向來不大,否則稽胡勢力不至於這麼氾濫猖獗。
而且眼下大閱將近,這才是宇文泰霸府修整武備、統御關中豪強勢力的核心事情。在這樣的情況下調軍北上,有點捨本逐末。
李泰這一番折騰看似斬獲頗豐,但主要還是佔了出其不意和不少騷操作的便宜,並不意味著稽胡勢力完全的不堪一擊。而且這也是他的擅自主張,霸府既沒有配合的準備,也沒有義務。
陳慶之都一路超神的打進了洛陽城,最終仍是不免功敗垂成。
李泰這裡局面搞得挺好,問題是霸府方面不清楚具體情勢,他們大概也不相信李泰只憑五六百名私曲就攪亂了整個東夏州,大概還在懷疑東魏已經派兵過河、要在此境開闢一個新戰場呢。去年剛被揍得那麼狠,眼下當然是要保守為主,不敢貪功。
資訊和視野上的盲區,並不是靈機一動就能補足的,用兵需慎,總不能事事都寄望於歪打正著。
就算霸府不派兵來救,李泰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以前老大擦屁股那還止於私情人事,可這次實在不好擦,搞不好就得湖一手。
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確定南歸道路有點難走後,李泰又對頗有愁容的下屬們笑語道:“既然南歸不得,那咱們就繼續上路,往西安州去,此行總需有始有終!”
這段時間下來,他已經在部曲中樹立起了絕對的權威,無論武力還是智力,部屬們對他全無質疑。
所以當聽到他這麼說後,眾人眼神中的彷徨憂慮便蕩然無存,抓緊時間用餐飼馬,準備繼續上路。
李泰見眾人各忙各的,都不問問為啥還去西安州,心裡便有點不爽。就算你們洞悉了我禍水西引的想法,難道不該誇誇主公妙算?就算這是基操勿六,馬屁誰不想多聽兩句?
屬下們懶得迪化,這隊伍帶的實在沒意思!
李泰也只能悶頭啃了小半塊幹餅,等到眾人整裝完畢,然後便又率眾向西轉移。
西安州地處五原,還在他們當下所處方位西北,沿著清水河道西行即可。一口氣行出幾十裡,路途中居然前所未有的清靜,完全沒有見到不時便會露出頭來的稽胡斥候。
顯然他們這一行突然轉向,也超出了稽胡追兵們的預料,因為這兩天李泰都在率部試圖向南突圍,所以稽胡人馬眼線便主要集中在南部區域。突然轉向西行,前方便不復有稽胡追兵眼線。
“賊往西去了?不論去往何方,一路追殺到底!”
當聽到前路斥候歸報敵軍動向,郝仁王便瞪眼怒吼道,下令隊伍起行,調整方向繼續追趕。
他對這一支敵軍小隊的恨意,那是深到了骨子裡,數年苦心孤詣的積累營建被毀於一旦,若還被逃竄出去、不能全殲,那他日後在庫利川也就不用混了,人人都知他是一個軟蛋。
郝仁王殺意仍堅,但其他胡部便沒有這樣的鬥志。
他們之所以參與追殺,一則自然是因為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