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幾乎就要不了了之的事情又出現了新的情況。本來和巴茲爾約好出去走走、然後再一起野餐的貝蒂在她到達皮諾道頓酒店的時候,才發現巴茲爾已經把他們的約定拋在腦後,和德洛麗絲·拉蒙納一夥人跑去佛門託了。
貝蒂用力地繃住嘴唇,不讓自己露出任何情緒。一會兒工夫,她就到了露臺。
「沒什麼,」貝蒂對同在露臺上的切斯特夫人說,「沒關係的。但是我想——還是要——做個了斷。」
說著,她從手指上取下了巴茲爾之前送的戒指——只是枚象徵性的戒指。
「切斯特夫人,您可以幫我把這個還給他嗎?告訴他我沒什麼——不要擔心……」
「貝蒂,不要這樣,親愛的!他是愛你的——真的。」
「看起來是,不是嗎?」貝蒂笑了笑,「不……還是讓我留些自尊吧。跟他說一切都好,還有,我……祝他好運。」
巴茲爾回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
他先是被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然後就看到了那枚似曾相識的戒指。這讓他不禁臉紅起來。
「這就是她的所思所想,對嗎?好吧,我敢說這是最好的結局。」
「巴茲爾!」
「實話和您說吧,媽媽,我們最近一直都相處得不怎麼好。」
「誰的錯?」
「我不認為是我的錯。嫉妒是魔鬼。而且我實在不明白您為什麼要抓著這件事情不放手。當初可是您求我不要娶貝蒂的。」
「那是因為之前我還不瞭解她。巴茲爾——我的孩子——你不會是想娶那個姑娘吧?」
「如果她心裡有我的話我立刻就娶她——但恐怕她心裡根本沒有我。」
切斯特夫人感到一陣脊背發涼,她四處尋覓,終於找到了正窩在角落裡看書的帕克·派恩先生。
「您得做些什麼!您一定要做些什麼!我兒子的人生就要被毀了。」
「我能做些什麼?」儘管切斯特夫人的話已經讓他感到些許的不耐煩,但帕克·派恩先生還是接了話。
「去看看那個可怕的小妖精。必要的話就用錢收買她。」
「那可是要花很多錢的。」
「我不在乎。」
「那樣太可惜了。應該還有別的辦法。」
她一臉疑惑。他搖了搖頭。
「我不保證——但是會盡我所能。我之前處理過類似的問題。順便說一句,不能告訴巴茲爾——這一點很關鍵。」
「當然不會。」
午夜時分,帕克·派恩先生從馬裡波薩返回自己住的酒店。
「怎麼樣了?」等候多時的切斯特太太屏住呼吸。
「德洛麗絲·拉蒙納小姐明天一早就會離開波倫沙,明晚就離島。」帕克·派恩先生眨了眨眼睛。
「噢,帕克·派恩先生!你是這麼做到的?」
「分文不花,」後者又眨了眨眼睛,「我想那大概就是我對她的支配力吧——事實證明我是對的。」
「您真是太棒了。妮娜·威徹利沒有說錯。你得告訴我——呃——你要怎麼收費——」
「分文不取,」帕克·派恩先生抬了抬手,「能幫上忙是我的榮幸。希望一切順利。你兒子在發覺拉蒙納不辭而別後一定會失望一陣子,那一兩周的時間裡你多忍讓他一些就可以了。」
「要是貝蒂能原諒他就好了——」
「她當然會的。他們是一對甜蜜的戀人。順便說一句,我明天也要走了。」
「噢,帕克·派恩先生,我們會想念您的。」
「就算不是明天,我也一樣要趕在你兒子愛上另一個姑娘之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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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