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磕完這三個響頭之後,傅閻天早已泣不成聲了,婆娑著淚眼上前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靜靜地看著他的臉。看著他的高挺的鼻樑、濃黑的眉毛,看著他含笑的璀璨明目、潔白無瑕的皓齒,看著他如焦糖一般的膚色和眼角的魚尾紋,眼淚就忍不住唰唰地往下流。
他的兒子啊,二十年來一直在經歷風吹雨曬,在生死徘徊的任務中游走著,為全國的人民守護著這個國家。多少次,他都害怕杳無音信的他會遭遇什麼不測,最後都不敢去想,不敢去問,生怕會聽到讓他崩潰的訊息。
白髮人送黑髮人,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平靜地接受的,尤其是他都已經八十歲了,半隻腳踏入了棺材裡,要是在這種時候遭遇了這樣的打擊,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撐得過去。幸好,他的兒子回來了,活著從前線回來,回到他的身邊了!
看著痛哭流涕的老父親,傅明瀚這個鐵漢子靦腆地摸摸後腦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得極為傻氣,卻也讓人感到無比的陽光。當了二十年特種兵的人,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是那般的強硬嗜殺,但是在親人面前,卻如同大男孩一般純真,不由讓人覺得他可愛之至。
傅穎站在傅閻天身後,看著這對久別重逢的父子,心底也湧上了滿滿的幸福。往前跨出一步,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傅閻天勸說道:“爺爺,二叔都餓扁了,急匆匆地趕回來都還沒吃飯呢!您老就先別哭了,把蛋糕給切了之後好讓二叔可以去洗漱一下,吃點東西吧!真是的,到底要哭多久啊?要是一部小心把二叔給哭怕了,嚇得他離家出走那可就都是你的錯喔!”
聽著寶貝孫女調侃式的話語,傅閻天是哭笑不得,這個小丫頭,還真會寒滲人,而傅明瀚則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倒是把剛剛有些慘兮兮的氣氛給沖淡了,原本散開的人們也再次圍攏過來,看著傅閻天切生日蛋糕。
“來,你們兩個,過來跟老夫一起切蛋糕!”傅閻天一手牽起一個,將傅穎和傅明瀚拉到自己身邊,招呼著他們跟自己一起。
三人四隻手一起握住了刀柄,沿著大蛋糕的中線切下一刀,象徵性地切開了這個寓意著祝福的蛋糕。將手中的刀遞給了一旁的管家,傅閻天讓他把蛋糕分給想吃的人,然後意思意思地跟大家寒暄了幾句之後,就拉著傅明瀚走掉了。
兩父子分別了二十年,現在見著面了心裡有大把話要說,大夥兒都是識相的,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不識趣地上去打斷他們的。傅穎看著這個家裡她最敬重的兩個男人的背影,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二叔回來了,真好吶!
目送著他們兩人上了樓,傅穎才將視線收回,一轉身,便看到小傢伙一手捧著蛋糕,一手拿著叉子吃得滿嘴都是奶油。冷冽而不失溫情的楚煜站在他的身邊,正用無奈的眼神俯視著他,手裡還拿著一塊手巾,估計是準備等他吃完了幫他擦嘴吧!
含著笑朝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叩叩叩”的高跟鞋與地面摩擦的聲音頓時引起了楚司宇的注意。小傢伙一看到傅穎,立馬朝她撲了過去,絲毫忘記了自己已經吃蛋糕吃到全身都是髒兮兮的。
還沒走出兩步遠,就被一隻大手捏住了後領,楚司宇不滿地回過頭瞪了對方一眼,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把他家英明神武的面癱爹地給瞪了!
“爹、爹地!人家要去媽咪那裡啦!”小傢伙雄赳赳的氣勢比起楚煜來弱了簡直不止一條街的地步,在他面前頃刻便軟了下來,只好苦著一張臉撒嬌道。
楚煜看了他一眼,對他的撒嬌一點兒也不受用,直白地指出了他被阻止親近傅穎的原因,“你身上太髒了,這樣撲過去是想把她當抹布嗎?”
聞言,楚司宇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發現不止是衣服,就連雙手也全身奶油。幸好爹地及時拉住了他,不然的話,他肯定會把媽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