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沒有粉刷,門也沒有油漆,沒燈也沒窗戶就算完工了,緊接著拆掉了西邊的那棟生產樓。
人們一下子不能適應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原先漂亮的廠門樓三層高,牆面貼著琉璃磚,水刷石的門墩,綠色馬賽克的牆裙,大理石的兩邊門面,多麼氣派,現在廠子的門和廢品收購站的門一樣。不能走車,只能走人,廠牌子也不掛了。廁所就更不能與以前相比了,以前水衝的廁所有專人搞衛生,窗明鏡明,牆上貼著白瓷磚,隔板都是水磨石,裡面牆上一溜金屬掛鉤,職工們可以隨意掛包。現在兩間廁所才兩平方米,粗糙的地面粗糙的牆,裡面黑洞洞的。
職工們看這架式廠裡不會再搞生產了,大門連車都開進不來了,與其說金鷹房地產公司做事太噁心,不如說雙蘭廠心甘情願地挨宰。
到這個時候工作組成員才明白廠子沒救了,馬治國做事上對不起鍾市長,下對不起全廠職工,沒黨性,有良心,沒人性。當初他們滿懷信心,到頭來被馬治國騙了。他們的工作就要結束了,廠裡的問題越來越複雜,職工仍在不斷地上訪。就在這當兒,工作組的桑又田被狼狗咬傷了,這期間不斷有人被咬傷。馬治國氣得給保衛科發出了命令:打死這隻野狗!打死有賞。他讓王鬱紅取來500塊錢交給老胡,老胡拿了錢說,只要有錢,天天打狗都行。
這次打狗是保衛科多年來的一次漂亮戰鬥,幹得乾脆利落。馬治國總算出了口惡氣,一想到尤芳的潑勁仍不解氣,職工們在尤芳的事上沒少怪怨他,今天也算付諸了行動。
朱天新說馬治國,是不是把尤芳沒治了?馬治國說有治有治,現在有治了。他對王鬱紅說:“尤芳撬門入廠,賣廠裡東西,你現在是廠裡的資產管理委員會的主任,你拿辦法吧,儘快處理。”
好的,王鬱紅答應著。她立即叫來了西邊工地上的人,斷了尤芳的水電。“讓她住不成,自行搬走。”馬治國說,好辦法!
朱天新說:“就是嘛,你不採取措施嘛,對這號人不採取措施是不行的。按說她偷了廠裡的東西應該賠償,她的行為已經構成了犯罪。”馬治國說,現在不怕了她了,讓她放開去鬧吧。
第二天馬治國辦公室的門窗又被砸成稀巴爛,人們上廁所時才發現尤芳用一顆長釘釘死了男廁的門,女廁門上多了一把鎖。打死了狼狗,又停了水電,尤芳的狂病又大大發作:“你們敢欺負我!”她和女兒月月搬來石頭砸爛了男廁所的便池,女廁所成了她們母女倆的專用廁所。廠裡還有幾十號人要上廁所,馬治國一聲令下把女廁的門撬開了,廠裡的男女職工只好共用一間廁所了。
尤芳一路大罵找到王鬱紅:“表子!你憑啥掐我的水電?”王鬱紅氣恨地說:““誰是表子呀?”
“你是表子!你這個老騷貨,先給老馬當表子,又給孫子松當,再給項嫖客當,現在又給房產公司老嫖客李木山當表子。把X賣到外國去,見人就脫褲子。你不就靠賣X往上爬嗎?”尤芳善於在公眾場所罵人,扯著嗓門高叫,金鷹房地產公司的人也在當場,當聽到公司總經理李木山被罵成這樣時都驚呆了,沒想到雙蘭廠會有這樣一個潑婦。
王鬱紅也不是饒人的貨:“我沒有把外人勾到廠裡來胡整?”
日你媽呀。尤芳瘋狗一樣亂扯起來:“老孃就是勾引了,老孃是寡婦,就該勾引,有本事你驢日的也當寡婦。你當了寡婦也勾引,我給你騰地方。可你驢日的不是寡婦,見了男人就脫褲子。日你媽呀。”
雙蘭廠和金鷹房地產公司做了不可告人的交易。瞭解情況的人知道,廠裡招標純粹是個幌子,省上有名的房地產開發公司出高價競標,但項宇騰偏偏選擇了遠在渝鍾縣鷹嘴鄉的建築隊,這家建築隊從技術力量、開發實力等方面沒法與正規建築公司相比,在房地產開發界屬無名之輩,李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