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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蒙烽嚇了一跳,險些被水嗆著,咳了幾聲道:“哥們,你這是犯罪啊,他還沒成年。被抓到可是要坐牢的。”

“哎。”張岷笑道:“馬上就成年了不是?現在也沒人管得著了。”

蒙烽又問:“他沒父母?”

張岷解釋道:“我剛退伍那會老爹去了,家裡沒親戚,空有點手藝,申請不到牌照,也不知道做什麼好,每天在老家上山採藥,再倒騰給收中藥材的鋪子。有天在山溝裡就發現他了,剛好那谷裡是個長決明子的地方,就起了個名字叫決明。”

蒙烽道:“沒身份證明?沒找公安?”

張岷茫然搖頭道:“什麼也沒有,腦子還撞壞了,救回來以後過了三個月才開口說話,後來進省城的大醫院給他看過病,骨齡知道他年齡十一,我託在派出所的戰友到處打聽,也沒尋找失蹤人口的,最後熟人給辦了個證,就落戶了。”

蒙烽手指頭朝他點了點,笑道:“你可真夠禽獸的,十一歲的小孩你也下得了手啊。”

張岷嗨一聲,自嘲地笑道:“沒有的事,起初沒那心思,他粘人得很,後來也是……心甘情願的,總粘著我,開始哥們還不懂,我倆都是……嗯,兩情相悅,不提了。你家那小子呢?你倆過得還成吧?”

蒙烽沒好氣道:“一臉別人欠了他錢的表情,你說呢?”

張岷笑了笑,安慰道:“好好過日子,以後還長著呢,大家都活著,就該開開心心的。互相扶持。”

蒙烽緩緩點頭。

“哲學家。”劉硯忙完一天的工作,出來河邊散步,穿著件背心,過膝的七分褲,斜斜揹著個挎包,懶懶遊蕩過來,問:“在做什麼?”

謝楓樺推了推眼鏡,笑道:“在談論你,你主宰了這麼多人的命運,誰又來主宰你的命運?”

劉硯雙手插在褲兜裡,無所謂地一聳肩:“我沒有主宰任何人的命運,只是他們分岔路上的一個路標,該留下還是該離開,是早就註定了的事。我只是告訴他們該往左,還是往右。你見著出來巡邏的兩個高個子了麼。”

“在這裡。”蒙烽道:“領導有什麼指示?”

劉硯過來坐下,張岷抬眼道:“決明呢。”

劉硯:“在我房裡,我給你安排了個房間,就在我和蒙烽的隔壁,以前是個工頭住的小單間。”說著交出鑰匙:“晚飯勻了一份給他,待會你再帶他過你房裡去。”

蒙烽朝側旁讓開些許,二人背靠一塊石頭,劉硯從單肩包裡取出一疊鐵皮罐頭盒上割下來的鋸齒圓片,就著黃昏前最後的陽光開始搗鼓。

“是什麼。”蒙烽說。

“一種方便女人和不會用槍的人使用的武器。”劉硯道:“別碰小心割傷了手。”

他戴著帆布手套,將銳利的罐頭蓋和兩根杆子組裝起來,開始製造一個彈簧。

日暮西沉,河邊點起一堆火,下一班隊員過來交接槍械,沿著河岸開始巡邏。

篝火旁鋪了塊布,劉硯的師姐方小蕾,張岷、劉硯、蒙烽、丁蘭、謝楓樺數人圍在一旁坐著,開了四個罐頭,一盆食堂於媽蒸的饅頭。

旁邊的酒精爐上燒著水。

數人隨**談,入夜的長河十分漂亮,月亮從山的東邊升起,漫山遍野的鋪滿了銀光。

“丁蘭你應該偷點什麼東西出來。”劉硯道:“我上次看見林木森有不少鳳爪。”

“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方小蕾橫了劉硯一眼;“小心黑社會毆打你。”

丁蘭笑了起來,而後道:“我不敢拿,怕他查賬,但是你們知道他儲存了多少東西嗎?”

“多少。”蒙烽問。

丁蘭:“很多很多,基本整個裕鎮所有吃的都在庫房裡了。”

眾人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