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著地,若有似無地撫過胸前,緩緩站起來。
鬱文朗在一邊幸災樂禍,“疼嗎阿岑?沒壓到胸口吧?”
鍾善緊張得不行。
她也認出兩人是同班同學,但從未有過交集,甚至在班上見面也不會打招呼。
“同學,你沒事吧?”她聲音有點抖,“需不需要去醫務室?”
裴岑輕拍著胳膊上的灰塵,聲音淡淡的:“不用。”
“確定不用?可別磕壞腦袋了阿岑哈哈哈哈。”鬱文朗放肆地笑。
“我不是故意的。”鍾善神情擔憂,“我們還是去醫務室看看吧……免得有後遺症。”
她已經緊張到語無倫次。
裴岑察覺出異常,斜了鬱文朗一眼,示意他別再往下說。
“真沒事。”他換了種語氣,“摔了下就去醫務室,別人還以為我碰瓷呢。”
這是兩人第一次正式有接觸。
“想到什麼了?”
裴岑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鍾善回神,如實道:“撞到你那次。”
他挑了下眉。
兩人慢慢朝前走。
鍾善有點好奇:“其實我回宿舍仔細想了想,你後面好像是在故意開玩笑。”
“還算聰明。”
她又說,“但你對不熟的人很少這樣。”
“還不是你太緊張?”裴岑不緊不慢地說,“鬱文朗開玩笑說摔倒腦袋,你就差直接哭出來。”
“就這麼害怕我摔著?”他意味不明地問。
鍾善點頭,解釋道:“因為我當時身上沒什麼錢,如果你受傷了,我可能付不起醫藥費。”
裴岑皺了下眉。
“所以你再三強調沒事,我才鬆口氣。”鍾善笑著,“不然晚上要愁得睡不著覺了。”
她用輕鬆的口吻講,“後來我再也不敢帶著耳機走路了。”
話音落,一時沒有回應。
鍾善抬眼,剛好撞進男人漆黑眸底,從裡面,她望見了自己的倒影。
卻沒有捕捉到,那一閃而過、不易被察覺、名為心疼的情緒。
她伸手晃了晃,“裴岑?”
“在。”他收回視線,情緒忽然就平靜下來,“走吧。”
善始
鍾善也察覺出他情緒上的變化。
兩人不緊不慢地繞著操場繼續走, 卻沉默些許。
余光中,裴岑半斂著眼,若有所思。
她動了動唇, 後悔不經思考便擅自提起過去的事。對他來說,應該並不值得回憶或懷念。
他忽然停下腳步,“所以,你是因為這件事,往我課桌裡塞了一個星期的牛奶?”
鍾善偏頭, “對, 但是前兩天你沒喝。”
話未說完。
她瞳孔驟然放大,“你怎麼知道是我?”
“……”他吐口氣, “鬱文朗有次來得早, 看見了。”
鍾善有點窘迫,偏頭,盯著足球網。
又聽裴岑緊繃著聲音:“那你為什麼隔了半個月才放?”
她溫吞著解釋:“體育課上聽班長說你右腳疼,想著應該是我踩到的。所以就把早飯換成牛奶了。”
是不吃早飯節省出來的牛奶錢。
持續一週,每天第一個到達教室, 將牛奶偷偷塞到裴岑課桌。
以為天衣無縫, 沒想到早就被發現了。
裴岑觀察著她的神情,不像是在撒謊。
……草。
當初, 鬱文朗發現後,揶揄道:“阿岑,魅力不減啊。”
“這不事實?”他將牛奶裝到外套口袋, 掀開眼皮, 掃了眼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