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什麼要反悔。”
接下來,一切變得順理成章。
隨著浴室裡水聲停止,腳步聲漸近,曖昧的空氣中,摻著同種氣味的沐浴露。
現在,裴岑家浴室裡的洗漱用品,變得和她家裡一樣。
這個認知稍微分散了點兒她的注意力,被揪成一團的棉質t恤,得以伸展開來。
“阿岑,我…”好半天,鍾善仍沒說出後半句話,眼睛不知道往哪瞟。
很快,她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了。
許久後,炙熱的唇離開,她得以呼吸,眼睫輕顫,感知神經跟隨著熱氣向下。
鍾善恍惚間,覺得自己像是能點讀的書頁,而男人帶有涼意的手,是觸感精準的點讀筆,筆尖每每落下,便能帶來一股電流,雖微弱,卻足以讓人心神顫抖,她咬著唇,本該回饋筆尖的聲音,只變成輕哼。
“別咬,出聲兒。”他稍離開,撥開她溼漉漉的額髮,為非作歹的手,輕柔地按在她眼角。
四目對視,鍾善從未見過這樣的裴岑,眼底浸滿慾念。
心跳停了一拍。
她鬆開牙齒。
“乖女孩兒。”他輕笑著,不輕不重地揉著她耳垂,蠱惑般地邀請她,“這隻有咱倆,況且,樓上樓下,隔音效果很好。”
“你別說。”
“行,我不說,”他態度十分恭順,“不說,只做。”
“……”
她來不及反應,筆尖開始升溫,像是尋找到書頁最靈敏的一塊,輕輕落筆,便能得到最真實的反應。
接著是抽屜拉開的聲音。
裴岑邊撕開塑膠包裝,用氣聲問她,“現在喊停——”、
鍾善搖頭,打斷他,“我愛你。”
裴岑最後一點兒理智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似在極力壓抑著什麼,聲音從齒間擠出,一字一字:“這時候跟我表白,鍾善,你自找的。”
……
翌日。
鍾善睜眼,室內仍舊沒什麼光亮,她朝右邊望了眼,窗簾遮光性極好,仔細看,還是能察覺出窗簾被描上金邊。
時間應該不早了。
她從枕頭下摸索出手機,果然,已經中午十一點半。
身旁的人還在熟睡,一條胳膊墊在她脖頸處。
從鍾善的角度,能望見他胸前的紅痕,還有唇角一處微小的創口。
昨晚的回憶湧上腦海。
昨晚折騰的夠嗆,鍾善後半程實在沒有力氣,沒有意識,不知道何時結束,半夢半醒之間,最後的記憶是裴岑抱著她去簡單清洗,然後又被人抱到床上,裴岑終於關掉燈,臨睡前還哄著她喝了半杯水。
像場不真實的夢。
只有身上的酸澀感與點點紅痕,提醒著她,一切是真實發生的。
鍾善伸手,力道極小地揪了下他頭髮,聲音是縱/欲後透著無力的啞,“還以為你體力多好呢。”
剛要收回手。
卻望見熟睡中的男人,揚了揚唇角。
她眉頭快速壓下,想要再湊近點,確認剛是不是眼花。
裴岑也知道露出破綻,索性沒繼續裝下去,沒給她任何準備時間,忽地抬眼。
眼底一片清明,不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鍾善剛要張口。
裴岑便湊上來,大手帶著力度撈了下她的腰,幾乎到可以吞沒字句的程度。
“我體力,不好?”他眯著眸子,散發出危險的訊號。
鍾善立刻搖頭,投降:“好,好到人神共憤。”
“是嗎。但我覺得,你這話不太真心呢。”
裴岑往後退,盯著她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