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鳴心中的疑惑太多，想要一點點的從她身上發現答案，可他卻發現自己失去了耐心。

他不想再被這種困惑終日纏繞。

“我從小就擅習字，也會模仿他人的字跡，你案臺上就有你寫的字，我不過是學了一學。蕭鳴，重要的並不是我模仿的字，重要的難道不是那封信箋裡的內容麼？”

葉楚綰又是眉眼彎彎的樣子，

“我有沒有猜錯你的心思？”

“……”

“蕭鳴，我說過了，我們認識的，只是你忘了。你現在心裡的疑惑都只因為你忘了……”

葉楚綰喃喃道，這句話比起說給蕭鳴聽，卻更像是在勸她自己。

她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接受……她並不是回到過去，而是到了另一個相似的世界這一可能。

這個可能就意味著……另一個世界的蕭鳴真的死了。

明明她躍下城樓，瞧見他騎著驚鳴朝自己狂奔而來的時候，只想著黃泉路上與他相伴，哪怕是地獄，也要和他一起去！

可她卻在這裡……？

這怎麼可以！

她不管！在她找到充分的證據證明這只是另一個世界之前，這個十七歲的少年，就是她的蕭鳴！

他的樣貌，聲音，他的性格脾氣，都和她記憶中的蕭鳴一樣……

葉楚綰掩下內心那些複雜的情緒，抬眼望向蕭鳴，

“我答應你，等你認定我的時候，我會把你忘了的那一切告訴你。”

哪怕那一切只是一場慘痛的悲劇。

蕭鳴對上她認真的眸子，又多了一瞬間的失神，罷了，要真能問出來，也不至於困惑這麼多日了。

“好了，藥婆婆這次也是真的有些氣惱，叮囑了你一定要好好休息。”

蕭鳴將她的枕頭放平，扶著她的肩膀讓她躺下，薄被子蓋好，“我先出去了。”

“蕭鳴……”

“嗯？”

葉楚綰的手從被子裡伸出來，又牽住了他的袖管，蕭鳴的喉頭動了一下，看向她，

“這是……”

“能不能在這裡陪我？”

“……”

“我睡著了你再走，好不好？”

蕭鳴又不自覺的嚥了下口水，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好，我就在這陪你，睡吧。”

葉楚綰笑起來的時候，溫婉恬靜，可眉眼彎彎的樣子，又帶著那麼點狡黠……分明就是個還沒來得及成精的小狐狸。

“眼睛還不閉上？”

葉楚綰立刻作勢緊緊閉上了眼睛。

蕭鳴坐到了床尾，靠著床架子，雙手環著胸，竟是肆無忌憚的盯著她看……

看著她的臉，很難讓他把那個在懸崖邊以這樣一個瘦弱帶傷的身軀射殺裘子壯，救下初九的女孩聯絡到一起。

她的堅定果決，一招以退為進，一語雙關，救下了初九，將裘子壯踢下懸崖。

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可仔細想來，自她出現在他眼前時，便是一種不可思議……

蕭鳴也有些睏乏，昨日回到雲歸山寨便是中午，忙不迭的尋了藥婆婆來救人，再到昨夜她高燒整晚，他一直在外屋守著，再到這會兒，又到了正午。

他真正闔上眼睛休息的時間不足兩個時辰。

“蕭鳴？”

“……嗯？”

“你累了麼？”

“……”蕭鳴掀起眼皮，“你看著倒是沒什麼睡意。”

葉楚綰拍了拍自己身側的位置，

“躺下睡會兒吧。這床夠大。”

“……”

蕭鳴的睏意瞬間跑了大半，“嶽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