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瞻的瞳孔裡,映著一個神情堅定的少年。
他抬手捶了一下蕭鳴的胸口,很是欣慰,
“好!”
“你別應的這麼爽利,我入燕州軍,我自己的目的。”
“哦?那就說來聽聽,這雲歸山寨的少當家,入我燕州軍是帶著什麼樣的目的。”醇厚而老派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緊接著雙手背於身後的瞿寧王便走了進來,他身旁跟著一個端莊秀麗的女子,便是寧王妃。
當瞿寧王把注意力都放在蕭鳴身上時,寧王妃已經走到了葉楚綰身前。
“楚綰見過王妃。”
葉楚綰欠身拘了個禮,寧王妃上前扶起她,而後好生的端量著她,良久,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道,“四姑娘受苦了。”
或許寧王妃的性格本就純良和善,又有兩個孩子,所以當她望向葉楚綰時,便自動代入了母親的角色,
“不過數月未見,你便瘦成這樣,還受了傷,若葉夫人見到你現在的模樣,只怕會心痛死。”
想起母親,葉楚綰心裡也是一痛。
“不過好在,你無性命之憂,身上的傷總歸會好的,就在我們寧王府住下,請來最好的醫官,將你身上的傷都醫好,還給葉相和葉夫人一個完好無損的四姑娘。”
“多謝王妃,我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就是這腿還需要休養復健一段時間。”
“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寧王妃是真的心疼葉楚綰。
瞿寧王讓王妃帶著她去客房,周時顏本來想和父王唸叨些什麼,卻被王爺一個眼神屏了回去。
小郡主也只好灰突突的跟著出去了。
瞿寧王坐到了上位的椅子上,示意蕭鳴也坐,周時瞻搭著他的肩膀並坐在了瞿寧王的右手邊。
“方才問你的,能說麼?”
蕭鳴不是第一次見瞿寧王,但這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坐在一起,直面他的問話。
“我入燕州軍,效力於世子殿下,作為交換,我想讓瞿寧王世子殿下答應我,不論何時何境,燕州絕不棄雲歸。”
“……不棄雲歸?”
“沒錯,不棄雲歸山,不棄雲歸山三大山寨,不棄雲歸山百姓。”
蕭鳴認真道。
周時瞻的唇角勾起,顯然他早就猜出蕭鳴的心思,所以當蕭鳴提出這樣的要求,他並不驚訝。
對蕭鳴這小子來說,雲歸山就是最重要的。
然瞿寧王聽罷,面上卻沒什麼表情,他端起茶盞,不疾不徐的吹了吹,“少當家今日所言是你個人的願望,還是代表雲歸山?”
一雙老謀深算的眸子抬了抬。
“既是我個人的願望,也是雲歸山的願望。”
“哦?你老爹也是這麼想的?”
“此番下山,是老爹同意的。”
周時瞻心下已然大喜,這幾年,朝中政局不斷變化,廟堂之上的少年帝王,遠賢臣而近小人,太后干政,巽京兵權握在慕容府手中,各州郡王惶惶不安,暗地裡招兵買馬,都在擴大著自己的勢力。
然而燈下黑,太后和元豐帝看不到眼皮子底下的險患,終日憂心遠在燕州的他們。
他與父王近兩年更是小心翼翼,深怕被朝廷抓到什麼把柄借題發揮。
既要安撫帝王和太后的猜忌,提防朝中重臣的背刺,還要防備北恆時不時的騷擾試探。
而云歸山的地理位置和性質也都讓燕州,讓瞿寧王府的處境愈加的為難。
尤其是去年裘家寨勾結外敵,儘管他們上報朝廷時有意淡化了雲歸山的責任,可朝廷的那些大臣會怎麼判斷,誰也摸不準。
而慕容太后,時隔多年再次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