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歸山”之名,又會生出什麼樣的心思,更是難以揣摩。
如今好了,這雲歸山寨總算是想通了。
他們的敵人從來都不是燕州和瞿寧王府,無論是他也好,還是父王也好,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十多年前,國家生死存亡之際,雲歸山所作出的犧牲和貢獻。
只要雲歸山徹底歸順燕州,便只是普通的百姓,而蕭鳴以及雲歸山的弟兄們入了燕州軍,那麼父王和他,身為燕州王爺和世子,自然會保護燕州的所有百姓和土地。
瞿寧王放下茶盞,
“蕭鴻曾和本王說過,你爹蕭戚臨死前曾對你提出過兩個要求,此生只守雲歸,絕不踏入巽京。”
“是。”
“那你可知,若是加入了燕州軍,你爹死前的這兩樣叮囑,你便一樣都做不到了。”
瞿寧王這話一出,周時瞻倒是驚訝了一下。
蕭鳴也是蹙了一下眉頭,顯然有困惑的地方。
瞿寧王深吸口氣,有些老生常談道,“不是本王不接受你的條件,只是少當家有一點沒搞清楚。”
“……”
“若雲歸山願意歸順我瞿寧王,那麼守護雲歸山,保護雲歸山百姓便是本王的職責所在。”
“少當家少年英勇,心志高存,願意為世子效力加入燕州軍,乃我燕州之幸,然,燕州軍守的是西霆國土,保護的是所有燕州百姓。而不單單是雲歸山和雲歸山這一隅的百姓。”
此時的周時瞻自然是聽明白了父王的意思,也明白了父王心下的顧慮。
不禁看向了蕭鳴。
此時的蕭鳴有些沉默。
“如果本王所說的這些,少當家從來都沒有想過,那你也不用著急給本王答覆,不妨多考慮考慮。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
“王爺的意思是,一旦我入了燕州軍,便不能只以雲歸山為重,而是要以燕州和燕州百姓為重。”
“沒錯。”
“那如果有一日,雲歸山的存亡與燕州百姓的利益相沖突,我也必須以大局為重棄雲歸山而守燕州?”
蕭鳴這話幾乎是從牙齒縫裡蹦出來的。
“錯。”
瞿寧王沉聲。
蕭鳴眉頭蹙的更緊,看向他,只見瞿寧王兩道濃厚的眉頭揚起,
“若有一日,真有這樣的衝突發生,做決定的人是本王和屆時領命的統帥,而不是你。”
“……”
蕭鳴的臉色白了又白。
就連周時瞻聽了都不禁握拳,可是……他又很清楚,父王說的沒毛病。
“父王,蕭鳴年紀尚淺,你說的這些道理,日後他肯定會明白的,現在——”
“日後?我們來得及等他明白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