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在沈夫人懷裡的沈思瑤也停止了抽泣。
“沈姑娘,你箭術超群,又擅琴藝,十八般武藝,你更是自信心十足,你覺得這樣優秀的你該配的上雲歸山最優秀的男兒,可我想告訴你,雲歸山太小,雲歸山之外,世間好男兒數不勝數!你當值得更好的男兒,當值得一個願與你相知相守的……最好的男兒。”
沈思瑤緩緩起身,她睜著通紅的眼睛,
“你說的……可是真的?”
“絕無虛言。”
沈思瑤吸了下鼻子,依舊是一副哼哼的樣子,可心裡的酸楚和難過,卻被撫慰。
“讓沈姑娘對少當家死心,得到解脫,是今夜我想贏的第一樣東西。”
“那第二樣呢?”
蕭鴻又問道。
“我上山的第一天,就在您的院子裡,那日您便在催婚少當家。”
“那又如何?”
“正因您一再罔顧少當家的心情,不斷的催婚逼迫,才有少當家意氣用事,留我作壓寨小夫人的後話。”
“而如今少當家想娶我,您卻各種不滿意,推諉藉口張口即來,說到底,您心中早有了兒媳人選,所有的催促逼迫和挑剔為難,不過是希望少當家可以完全按照您的意願來行事。”
“你什麼意思?是想說老子在控制他?”
“說控制,嶽彎彎不敢,但我知道……他不願安於娶妻生子,亦不願一生困守雲歸山,碌碌無為。”
她側過頭看向蕭鳴,“雲歸山寨少當家,心志高遠,敢挽桑弓射玉衡,他日自當扶搖上,攬星銜月逐日光。”
蕭鳴胸口有種難以抑制的振盪……
而蕭鴻呢?
他搭在椅子上的手卻攥緊了拳,此時此刻的望月峰,靜的可怕。
聽得懂的人,不敢喘氣,而聽不懂的人,滿臉茫然,亦不敢喘氣。
就連山寨裡唯一有些學識的溫丹心,此時聽罷也沉默了許久。
她早說過,蕭鳴的羽翼漸豐,雲歸山是困不住他的……
只是她沒有想到,這個才上山半年的小姑娘,竟也能將蕭鳴看的這般透徹。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
蕭鴻的怒氣值已經達到了一個頂點。
嶽彎彎收回落在蕭鳴身上的視線,重新迎上蕭鴻,
“我贏沈姑娘,並不是要贏取壓寨小夫人的位置,而是想為少當家贏一個可以自己做選擇的機會。”
“……什麼意思?”
“我希望少當家要娶的人,無關任何人任何事,只關乎他自己的偏愛。”
“……”
蕭鳴看向她。
偏愛……
他握緊了她的手,他從不知道,他強留在山上的這個女子會以這樣的方式把他空蕩太久的心填的這樣滿。
“我希望寨主可以答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