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頁上的裙子很眼熟,她記起來了——兩年前那場她沒有趕上的重逢,他送她的二十七歲生日禮物!
他偎在她身旁,一頁頁慢慢翻給她看,“這件是我在義大利第一年畫給你的聖誕禮物,這是第二年的情人節……你的二十八歲生日禮物……然後又是聖誕……”
他一一解釋著,直到最後一件,是她今天的禮物。
“我的女裝只為你設計。以後,每一年都是如此,不管你和我在同一座城市還是距離遙遠,不管再過去多少年……只要我還能拿起筆,這個承諾便是永遠的。”
永遠,一個如此奢侈的詞。
別人說的永遠,也許她不會信。
可是他說的,她卻相信。
他說過,他會變成男人回來。
他做到了。
她的紀亞,那個蒼白瘦小的,當年躲在孤兒院角落的男孩,為了她,終於變成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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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紀亞怎麼一臉慾求不滿的表情啊!”雨晴一句話,藍又恩才入口的乳酪蛋糕頓時噎在喉嚨裡。她轉頭,畫廊另一側,立在某副作品前的人果然臉色有些沉悶。
其實紀亞不過在納悶這副亂七八糟的塗鴉為何能標出六位數的天價而已,若他知道雨晴將他此刻的表情判斷為慾求不滿,估計會掀桌子……
“你是不是又虐待他了?”雨晴繼續嘆息,“你們能重新在一起不容易,就算有時體力跟不上也要儘量!他正年輕啊,你得多體諒!”
藍又恩哭笑不得,“你能不能說句人話?”
“兩年沒在一起,他那方面有沒有退步?還是進步了?如果進步的話你可就慘了,說明這兩年他沒閒過——”
藍又恩扶額,“你最近是不是生活極度空虛?”
雨晴白了她一眼,轉回正題,告訴她,上次她問的那件事有回覆了,宏盛大廈有個單位正空著,業主也有意找租客,價格也不錯。
藍又恩接過資料看了兩眼,“這座大廈在黃金地段,而且面積這麼大,怎麼會這個價格?你是不是還有事沒告訴我?”
雨晴露了個你果然犀利的眼神,“給這個價格的人是業主的朋友。”
“誰?”
“你也認識,周紹豐。”
自從紀亞飛去義大利後,這兩年藍又恩很少跟著雨晴出去,周紹豐她已經許久不見了。上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地點在哪,她幾乎都有些記不清。
“幫我謝謝他。”
“要謝自己謝,我約了他還有那個業主下週吃飯,你叫上公司幾個設計師。亞泰琪要脫離PL獨立,這些交際應酬總是免不了的,好在對方是熟人,不會太麻煩。”
一週轉眼即過。
岑寂去H城已半個多月,一直沒有和她聯絡,她也找過他的助理詢問,但顯然對方知道的還沒有她多。藍又恩隱隱約約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但近日要忙的事情太多,也無暇顧及。
和周紹豐他們吃飯那晚,範青仁和鍾倪都去了,看到三個設計師都是男性,唯獨品牌營運人是女性,對方笑得有些意味深長,一晚上數次湊在周紹豐耳邊說些什麼。
吃飯聊起,才知道周紹豐近兩年去了不少國家交流教學,做了不少公益,也是前兩個月才回來的。
紀亞淡淡一句周教授,引得他直嘆息,說後生可畏,一別多日已刮目相看。
“周教授還不結婚嗎?”紀亞不知怎麼問起這個,周紹丰神情有些變化,他的朋友在一旁拍著他肩膀說周家二少是條件太好眼光太高,所以到了今天還是孤家寡人。
周紹豐笑了,視線掠過一旁的又恩,“前幾年有過結婚的念頭,最近倒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