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我,當時我已經滿十五歲,能獨立生活了,她哭著說要我為她守著這山莊,她真的很喜歡這山莊,還說如果哪天她死了,叫我一定把她埋在這,哪怕只是一把灰也要埋在這,我答應了她,請了專人打理,哪怕是漂得再遠我也沒放棄,因為這是我母親一生最眷戀的地方。”
“你好象有點冷。”他一側臉,發現我已縮成一團。
我是很冷,剛才被拖上山的時候出了一身汗,內衣全汗溼了,現在經山風一吹頓覺全身泡在水裡般冷得直打顫。他伸手把我拉了過去,脫下大衣披在我處身上,抱住了我。
“還冷嗎?”他問,輕言細語,全無剛才的暴怒。
“你幹嘛老跟我過不去呢?”他無奈的搖頭,更緊地擁住她說,“有時侯我真恨你這個樣子,我曾想徹底的將你從我的生活中抹去,可是後來發現不行,有些根深蒂固的東西是抹不掉的,而且越抹越清晰,我也越來越想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裡已經生了根啊,如果連根拔起,我也會死去……我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中了毒似的欲罷不能,所以我才想要把你帶到法國一輩子不回來,因為我害怕你離開,害怕你真的連根拔去我的愛,我想降住你,征服你,甚至是囚住你,可是我知道這不可能,到頭來我還是逼自己來面對你,見到你,我更害怕了,就覺得你是張巨大的網,我怕跌進你的網,因為你讓我想到了魚死網破的結局,我本能的抗拒,但好象還是在往裡面跌,停都停不住……”
我聽他說著這些話,心裡開始翻江倒海,趕緊閉上眼睛,任憑呼嘯的山風在臉上肆虐,也許只有寒風可以讓我的頭腦清醒點,不至於被他的花言巧語再次矇騙。沒想到這讓耿墨池產生了誤會,他以為我在等他的吻。他真的吻了過來,我想抗拒已來不及,因為他的舌頭迅速的探入我的唇內,又迅速地纏住我的舌頭,把我整個的吸附在他身上了。他的吻綿軟潮溼,帶著淡淡的菸草味,吻得我無力反抗。
“什麼也別想,就讓我們享受此刻好嗎?”他喃喃的說。
事到如今,我真不知道怎麼繼續和他的感情,為這個男人我連精神病院都進去了,不知道下一次會進到哪裡,墳墓嗎?如果是,那倒解脫了,就象簡愛對羅切斯特說的那樣,雖然他高高在上,但她和他的精神是平等的,她希望有一天能穿過墳墓和她愛著的男人平等地站到上帝面前。我也是這麼想的!
『40』第七章 你相信長相守嗎(六)
第二天我們很早就離開了落日山莊。
我回頭張望著那掩映在綠樹叢中的山莊,忽然感覺恍若夢境般的不真實,那山莊象張憂傷的臉,在薄薄的晨霧中若隱若現,那憂傷何其的相似,那憂傷此刻就在我心裡!
“希望你以後有空的話多陪我來這走走,”耿墨池牽著我的手說,“除了葉莎和你,我沒有帶第三個女人來過這。”
我看著他被晨霧籠罩的溼漉漉的臉,刻骨的憂傷在他眼底氾濫,我猛地一顫,一種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他的憂傷,山莊的憂傷,還有我的憂傷為什麼如此相似?
“我最近有點煩!”他邊開車邊抽菸,眉心緊鎖。
“你瘦了很多。”我看著他說。
“是。”他點點頭,目光沒有方向地散落在前方,“最近身體是不太好。”
“病了嗎?”
“我一直就病著,你也一樣,我們都是病人。”
我瞪著他,不明白他想說什麼。
“我忽然很害怕,從來沒這麼害怕過,”他目光遊離,象撲火的飛蛾透著可怕的嚮往和絕望,“我怕見了你這次,還有沒有機會見下次,我……”
“你怎麼了?”
我的心底瑟瑟地抖起來。
“沒什麼,考兒,”見我擔心,他忽然又笑了,“我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