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穿婚紗化妝還要得一段時間呢。”說著她就從衣櫃裡拖出雪白的婚紗放到了我床上。一陣忙碌。穿好婚紗化完妝,我問妹妹:“幾點了?”
“十一點。”妹妹回答。
她瞅了瞅我,忽然笑了起來:“姐,你看你,迫不及待了吧?昨晚看你那麼不情願的樣子,我和媽擔心死了,還以為你不嫁了呢?看來是我們多心了,你只是太緊張對吧?”
“是的,我很緊張。”
“沒什麼好緊張的,你又不是頭一回了……”
母親立即斥責道:“死丫頭,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妹妹自知說錯話,吐吐舌頭再也不敢吭聲。
十一點半。婚車準時來接了。樓下頓時鞭炮齊鳴,我在母親和妹妹的攙扶下提著裙襬下了樓。一輛黑色豪華加長賓士盛氣凌人地停在花圃邊,貼著大紅喜字,車頭車頂佈滿鮮花、綵帶和氣球。送我上車的時候,母親拉著我的手,眼淚婆娑:“萍萍,你要懂事點,好好過日子,別再任性了,樹禮是個好人,你要好好待他,媽媽不能去送你了,你要多保重……”
“知道了,媽。”
“聽話孩子,別哭,結婚是不能哭的。”
妹妹跟我一起上了車,坐我旁邊,也說:“姐,你別哭了啊,你看剛化好的妝又要花了……”說著就拿出粉餅往我臉上撲,可是剛撲好,幾分鐘又是滿臉淚痕,眼淚止都止不住。
“別蓋了,蓋不住的。”我顫聲說。
“姐,你到底是難過還是高興啊,怎麼老哭啊?”妹妹也哭了起來,拿著粉還是一層層地往我臉上蓋,“不蓋怎麼行呢,別人會笑話的……”
十二點整。耿墨池動手術的時間。
幾乎在同時,婚車到達了銀湖酒店門口,這麼準時,老天這是什麼意思?我在妹妹和另一個伴娘的攙扶下一步步走上紅地毯,就如耿墨池被一步步推進手術室一樣;我走進去,滿堂賓客,滿堂鮮花,掌聲四起,燈光閃爍,祁樹禮和婚禮司儀站在鮮花鋪就的禮臺上遠遠的衝我微笑,就如死神和愛神站在天堂的門口微笑著看著耿墨池一樣;我踏上禮臺,祁樹禮淚光閃動,壓抑著激動向我伸出了手,我看著他,足足有兩分鐘一動不動,噓聲四起,我還是顫抖著把手交給了他,就如耿墨池把愛和希望交給了命運之手一樣……
燈光好強烈啊,晃得我視線模糊,什麼也看不清,頭也很昏,耳邊嘈嘈雜雜,司儀說了些什麼我全沒聽清。我看了看身邊的新郎,也看不清,只知道他一直微笑著看著我,那微笑似曾相識,好溫柔好溫柔,就如耿墨池站在天堂和人間的關口衝我微笑一樣,他微笑著在說什麼呢,一定在說:“考兒,等著我,如果回到人間就請嫁給我,嫁給我你願意嗎?”
“我願意。”
掌聲雷動。歡呼聲四起。
我突然就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已被新郎緊緊地抱在懷裡,而我的手上,已經戴上了一枚閃耀著無限光華的鑽石戒指。
淚水又一次奪眶而出……
十二點半。喜宴開始。
一點半。我再次坐上婚車離開湘北,直奔長沙彼岸春天。
三點。到達目的地。
我麻木地走進佈置一新的近水樓臺,祁樹禮說,從現在到深夜,這裡將舉行一個盛大的party,來的都是他圈中的朋友,和本地的名流。新房在二樓,我換下婚紗,穿上事先準備的一套阿曼尼粉色禮服,妹妹又給我往臉上撲粉:“姐,求你別哭了好不好,婚禮都已經結束了你還哭什麼啊?你的臉上已經不能撲粉了,再撲就成麵人了……”
“我現在的樣子美嗎?”
“當然美啦,你是最美麗的新娘。”妹妹拿著粉撲的手開始發抖,壓抑著哭音說,“無論是快樂還是悲傷,姐姐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