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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死有很多種方式,一定要這樣去死嗎?一定要我去送你死嗎?告訴你,我做不到!就算你真的要離開這個人世,我也無法改變老天的安排,我只能忍痛接受,將你深深的永遠的埋葬在我的心底,聽清楚了,是我的心底!而不是讓你死在他的面前……”

突然,他說不下去了,因為我又快呼吸不上來了,“你怎麼了?”他扶住我問。我沒回答他,掙扎著站了起來,象個酩酊醉漢,腳步零亂地走向他,再一次拽住他,揪住他睡袍的領口死不鬆手:“樹禮,你真的不問問我為什麼要去見他?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因為我已經忘了他的樣子,越想他就越記不起他的樣子,他在我的記憶裡只剩個模糊的輪廓,我好害怕,我怕有一天進了天堂會找不到他……樹禮啊,無論你多麼恨他,畢竟在這個世上我愛過他,得不到他的愛,不能跟他廝守我都不去想了,我已經屈服於命運了,活著請讓我死心,死去請讓我記住他的樣子,所以無論我的命運怎樣,我都必須見他,見了他,我會從此安靜地生活,或者平靜地死去……”

心裡好痛啊,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的胸口痛得無以復加,已經分不清是身體的疼痛,還是真的心痛,只能抽縮著身體,想壓抑住胸口的一注熱流,卻壓抑不住,隨著一聲劇烈的咳嗽,又是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祁樹禮的白色睡袍上綻開一抹慘烈的鮮紅……

“考兒!”

他叫了起來,扶住我向下滑的身子,“考兒,你怎麼了,老天爺啊,你到底要把她怎麼樣,考兒……”他抱起我,象抱一個無力的孩子,聲淚俱下,“我答應你了,考兒,我答應你……帶你去日本,是死是活我都帶你去,別離開我啊考兒,求你別離開我,睜開你的眼睛看著我……”

『122』終結篇 最怕想不起他的樣子(七)

這絕對是一次奇妙的旅行。飛機降落在日本中部最大的城市名古屋機場的時候,我還是不能相信我真的已經到了日本。我穿著長大衣,裹著厚厚的披巾,依偎在祁樹禮的臂膀下,心情激動了又平復,平復了又激動,整個人昏昏乎乎,根本不理會周圍的人們在用異樣的眼光打量我,他們都是一身春裝,我卻穿得象剛從南極回來。沒辦法,自從生病,我就格外的怕冷。儘管我一再的要祁樹禮少帶些人過來,可他還是保鏢、隨從、翻譯、醫生和保姆一個不少,一路六七人走在機場裡,場面頗為壯觀,出了機場,三輛豪華轎車駛在了我們身邊。我仰著臉,貪婪著呼吸著異國的空氣,因為這空氣也是他呼吸著的。這就是愛情的感覺,即使沒有相見,呼吸著他呼吸的空氣,感覺還是如此甜蜜。只是這甜蜜破碎如水中月,他見了我會聽我的解釋嗎?他知不知道見了他之後,我就要遠赴另一個國度,在那裡就再也呼吸不到由他的愛構成的空氣了,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今生今世註定要黯淡無光,相聚和分手一樣,誰也無法改變來自命運的嘲弄和打擊。

“我們去哪,酒店嗎?”上了車我問祁樹禮。

“反正不會露宿街頭,寶貝。”祁樹禮摟著我說。完了又補充道:“我們不去酒店,你的身體不適合住酒店,我在名古屋市中心有棟房子,是一個老朋友的,他去加拿大了,房子暫時借我用著。”

車子最後停在了一條僻靜的街道旁,四周全是綠樹環繞,一棟棟日式小洋樓優雅地矗立在街旁,獨門獨院,看得出來,這裡跟彼岸春天一樣,是有身份的人居住的地方。我們進了街道拐角處的一棟房子,一進房間,祁樹禮就連忙將我扶到塌塌米上躺好,吩咐隨行醫生給我檢查身體,測血壓、量體溫、打針,忙了很一會,醫生剛走,保姆又進來餵我粥,因為咽喉發炎,我只能吃流質食物。“我來吧。”祁樹禮吩咐保姆退下。

他接過碗,喂得很小心,生怕燙著我,每喂一口都要到嘴邊吹一吹。我惆悵地看著這個男人,忽然覺得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