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扯開龐玉海的衣領,露出了肩頭,只見龐玉海的肩膀上赫然佈滿了繭子,確實是長期挑水留下來的印記。
既然不是自己認為的人才,高山羊子也懶得過問,擺擺手就讓龐玉海去把那些已經經過檢驗的食物送給那些孩子,書院的人都有些偏執狂,這一點高山羊子是清楚的,當他看到龐玉海把飯糰親自送給那些孩子的時候也不覺得驚訝,只是當龐玉海打算出去的時候,卻被成九冷冷的拒絕了,這個地方只許進,不許出。
龐玉海回到了人群,泉州刺史被高山羊子關到了小樓裡,還好有幾個小吏還在,他小聲的吩咐了幾句,就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身邊就是泉州非常常見的水溝,泉州人就是靠著這些水溝提供自己一曰所需的清水。龐玉海把懷裡的一個飯糰子給了一個找不到爹媽的小姑娘,自己抿抿嘴唇,話說自己也很久沒吃飯了。
一個海盜受不了這樣詭異的氣氛,剛剛站起來,就被一隻弩箭射穿了脖子,其餘的海盜大驚,連忙將自己的身體隱藏起來,就這樣依然不斷地有弩箭射過來,將他們露在掩體外面的手臂或者大腿射穿。
高山羊子的眉頭皺了起來,雲燁這樣做只會逼著自己殺人,難道他不想背上殺百姓的罪名,要借我的手來破局?
“鬼冢,從人群裡找幾個婦人過來,只要雲燁那裡再有弩箭射出來,就將這些婦人殺掉,我不相信雲燁會殺掉自己的子民。”
雲燁看見了十幾個嚎哭的婦人被扯了出來,擋在道路的中央,那些婦人看到對面寒光閃閃的八牛弩弩矢死命的要往後躲,無奈那些海盜毫無憐惜之意,一腳就把這些婦人踹到了道路中間。
嶺南水師那裡響起了鼓,這就是進軍鼓,一排提著大盾,長矛架在豁口的盾兵出現在街道上,邁著整齊的步伐一言不發的向小樓挺進。
高山羊子的臉頓時變得煞白,他沒有想到雲燁居然真的打的是這種盤算,既然是自己先動的手,雲燁現在有理由衝進去,不顧任何人的死活。
“準備火把,一旦雲燁的軍隊越過那道白線,就立刻投擲火把,我們活不成,那就讓整個泉州給我們陪葬!”說這話的時候,高山羊子臉上的青筋都攢起來了。
一排,兩排,三排盾兵在海盜們的膽戰心驚中越過了那些閉目等死的婦人,在即將越過白線的時候,忽然停下了步伐,大呼三聲“殺,殺,殺!”手中的長矛也伸縮三次。
被這些盾兵的氣勢所懾,成九手一抖,手裡的火把掉了下去,眼看就要落在人群裡,卻被一把長刀擊飛,遠遠地掉在了空地上,長刀為高山羊子所發。
高山羊子嗔怒的瞪了一眼成九,就命空地上的海盜將火把熄滅,當成九重新往外看的時候,卻發現那些盾兵又回到了原地,只是地上的那些婦人不見了蹤影。
“他的目的還是這些百姓,這就好,從現在起不得濫殺,違令者斬“!高山羊子高聲下了命令,不但她身邊的海盜聽見了,閉著眼睛假寐的龐玉海也聽到了,在一張小小的紙條上寫了一句話,裝在一個小小的竹管裡就丟進了水溝,在水溝的另一個出口有人在那裡等。
一支弩箭帶著風聲釘在了小樓的窗欞上,尾部還在微微的顫動,箭桿上綁著一個小小的布條,高山羊子命人取過布條,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雲燁的一句話:“你要什麼?”
看到了布條,高山羊子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在布條上寫了一個字“船”!她努力維持一個寬鬆的談話環境,最終目的就是想要船。
劉仁願接到了高山羊子射回來的布條看了一眼就交給了正在看泉州地圖的雲燁。雲燁看都不看直接對劉仁願說:“告訴她僅限一艘,用八牛弩射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