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巴是不是還是那麼硬。
推事院門前圍攏了很多人,好多都是推事院的武士,周興就被吊在推事院的大門上,劉進寶帶著家將跨步站在前面。那些武士雖然充滿了憤怒,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一步,雲燁的威名讓他們不敢有任何的冒犯。
雲燁下了馬車。揹著手走了過來。人群立刻分開,該跪拜的跪拜,該彎腰的彎腰,剛剛還人聲鼎沸的推事院,立刻就變得鴉雀無聲。
周興被吊在半空中,艱難的仰起脖子大聲地說:“楚公。卑職的職分乃是陛下親授,這裡是公廨,多少給卑職留些顏面,也給陛下存些顏面。”
雲燁冷著臉說:“如果不是看在陛下的份上,你早被剝皮抽筋了。輪得到你多嘴,再問你一句。那些婦孺你放是不放?”
周興獰笑著說:“推事院行刑歷來都是在晚上,昨晚子時開始行刑,辰時兩百三十一名人犯悉數斃命,楚公,您來晚了!”
雲燁愣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之色,反手從劉進寶腰間抽出橫刀,猛地向周興劈砍了下去,這一刀分明就要將周興斬為兩段。
卻不防邊上有一支馬槊橫過來擋在閉目等死的周興身前,“叮”的一聲橫刀斬在馬槊的矛頭上火花四濺。
雲燁定睛一看,擋住自己殺人的居然是程處默。他披掛整齊,單手抓著馬槊陰沉著臉站在那裡,馬槊在周興的身上閃爍幾下,周興就從半空裡掉了下來,程處默對周興低喝一聲道:“還不快滾!”
周興顧不得全身痠痛,在推事院武士的攙扶下狼狽的竄進了推事院,立刻關上了大門。
雲燁瞅了一眼程處默,轉身就走,既然李承乾派了程處默來阻攔自己,今天就殺不掉周興了,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洩,恨恨的將橫刀斬在自己的車轅上,抬腿就上了馬車。
“陛下有請楚國公進宮一敘!”程處默像是一個機械人張嘴說道。
“轉告陛下,老臣今日身體不適,不欲過病給陛下,這就回玉山修養,請陛下見諒!”雲燁的話音剛落,馬車就調轉了馬頭,向城外賓士而去。
旺財有一陣子沒見過程處默了,跑過來親暱地拿頭在程處默的胸前蹭,程處默捋著旺財鬃毛苦笑道:“給你大哥說,老子實在是沒辦法,殺一個周興壞了他和皇帝的感情不值啊!”
旺財見雲燁的馬車跑遠了,哎呀呀的叫一聲,就追了下去……
等到雲燁徹底的走遠,周興從推事院走出來躬身向程處默行禮道:“周興謝過大將軍的救命之恩!”
程處默掃了周興一眼道:“如果今日不是老夫執勤,下手砍你的就是老子!”
周興看著遠走的程處默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剛才他確實感受到了雲燁的殺意,那一刀沒有任何做戲的成分,就是要砍死自己,如果沒有程處默的馬槊,他都不敢想自己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他直到現在才明白,雲燁如果鐵了心要殺他,他沒有絲毫活命的可能。
程處默走進萬民宮,抱拳向李承乾交令,李承乾喟嘆一聲道:“小燁還不知道在心裡怎麼埋怨朕呢,他不願意來皇宮朕已經預料到了。
處置邱行恭的時候,小燁保持了沉默,這已經非常的難得了,現在處置邱行恭的家小,這有悖他做人的道理,所以才會出手。
這麼一來,他以後不會再踏足皇宮了,朕也不明白,他乃是無敵的統帥,縱橫疆場多年,殺伐決斷乾脆利落,不管是卑沙城,還是大王城,亦或西域,南海殺的人都是數不勝數,怎麼就對幾個婦孺的死活耿耿於懷?他難道不知道斬草除根的道理?”
程處默沉悶了半晌才說:“這些婦孺是自己人,所以他才會憤怒,別的人都是外族,殺多少都是因為戰爭,是為了本種族開拓空間,他有理由安慰自己,殺自己人就讓他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