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教授巫祝們魔法,並且規劃出祭廟導師的大致體系來,小黑突然有些擔心,導師體系是肖起所希望的,可是肖起看起來似乎又並不喜歡呆在祭廟裡;自己難道要先把肖起送回呼敖山區?不,小黑知道,自從出了之前那場事故,自己就忍受不了不能時時刻刻夠詳細知肖起情況的感覺。
祭廟裡太……唔,怎麼說呢?太嚴肅太肅穆了,這種氣氛讓我很難習慣。總覺得一整天都得繃直了背脊,端正了坐立,就好像被人強行戴上了面具一樣。肖起在前半生中習慣了孤獨,習慣了安靜,習慣了透明,甚至習慣了被繼母無端的責罰;偏偏不習慣祭廟裡時時刻刻都被人關注審視,撓個癢癢,抓抓耳朵什麼都不敢做,就像是被人無時無刻都觀察研究得大熊貓一樣。這感覺太彆扭了……
其實小黑也是知道的,肖起是個閒散性子,躲在年復一年都見不到一個人生人的深山裡,每天琢磨著種什麼花,捉蟲拔草,或者是攤在小樓的竹板上一動不動的曬太陽之類,反而覺得最是自在。小黑知道肖起不在乎身上穿的是禮袍還是短褐,用的是竹筒還是玉器;實際上,肖起在什麼都沒有的時候也每天都把小黑能夠喂得飽飽的,從來沒短過一頓飯……“肖起你說的對,當初我也是不喜歡呆在祭廟裡,才會在呼敖山上遇見你的,其實祭廟很討厭對吧?明明想要隨便找個光線不錯的草躺下來曬太陽,結果立刻就有一堆祭司奴隸衝過來告訴你,這樣的動作不符合什麼威風凜凜的氣質啦,不符合高高在上的王者威嚴啦,亂七八糟的……”
肖起一臉贊同的連連點頭:對啊,外人看著祭廟,或許會羨慕這樣威嚴的宮殿和華麗考究的裝飾,可是真的住在這裡,卻又要無時無刻不得不做出與之相符的氣質來;這樣的生活,好累啊。
“肖起,你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別管那些傢伙想些什麼,等我安排好在祭廟中設立導師制度,在挑選出足夠的混血來,我們就回家,好吧?”小黑低頭拉了肖起倒在自己胸前,用下巴可勁的磨蹭著肖起柔軟的臉頰,輕聲安撫著……
“嘻嘻……墨石殿下可見是真的離不開少爺您了呢,新婚夜一起床就這麼甜蜜吶?”推開內室的門頁,小桃端著一口銀質裝滿熱粥的湯鍋和銀勺銀碗笑吟吟的走了進來。剛說完話,就被隨後跟進來的籃子一巴掌拍在了後腦上:“死丫頭,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呢,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籃子另一隻手上也端著一隻瓷碗,裡頭裝著蒸的嫩嫩的雞蛋羹,面上淋了一點豬油和醬油,看起來簡單,卻很誘人;催著小桃把粥放在了桌上,用小碗盛出來;籃子生氣的瞪了活潑過度的小桃一眼,把她轟了出去:“既然你這麼閒,就叫上白魚一齊找汶城的城主把雨郎他們的戶籍給辦了去,別再內殿裡一驚一乍的。”
“是。奴婢知錯了嘛,奴婢這就找白魚去。”小桃縮著脖子吐了吐舌頭,轉頭飛快的跑掉了。
倒是小黑低頭與肖起相視一笑,說道:“籃子你也別管的太嚴,我和肖起剛才還正愁這祭廟裡的氣氛太嚴肅了。有小桃那丫頭吵吵鬧鬧的反而舒坦,肖起心情也能好些。”
“殿下說的是,奴婢記著了;少爺是想先吃蛋羹還是喝粥?”籃子給肖起指了指桌上的兩隻碗。見肖起伸手指了蛋羹,雙手把蛋羹遞進已經伸手候著了的小黑手裡,又接著說道:“殿下是說少爺心情不好麼?那倒用不著小桃咋咋呼呼的,奴婢也知道怎麼哄少爺開心呢。”
小黑舀了一小勺蛋羹先試了試溫度,然後才又舀了去喂肖起吃;聽見籃子這個一說,與肖起不約而同的都轉頭看了過來:“我倒是差點忘記了,籃子你可比小桃伺候肖起的時間還長,有什麼法子,說來試試?果真能逗肖起高興,我也賞你一個恩典就是。”
籃子信心滿滿的笑出兩隻酒窩來:“少爺,奴婢昨夜和竹子一塊兒清點主祭大人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