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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程,可其實?還尚未敲定。

王順良之所以?先命人將訊息宣揚得人盡皆知,就?是為?了儘快落實?。

這人面上自然是要裝出?一副君子?風範,將酒杯往前遞了遞,

“咳咳,還未過六禮,一切都還未談定呢,姑娘家名節要緊……只是若哪日當真能喜結良緣,必邀趙公子?上門喝杯喜酒。”

趙琅並未與他碰杯,而是自顧自將杯中的酒飲盡,清冷道了句,

“算起來這才不過一月,王公子?便迅速另擇良緣了……真真是不聞舊人哭,只問新人笑啊。”

趙琅是個最和善不過的溫潤君子?,可為?何今日這話中,卻充滿了嘲諷與擠兌?

王順良只覺有些莫名,不過他倒並未解釋,只扯了扯嘴角,唏噓道了句,

“舊人也好,新人也罷……兒女情長而已,又算得上些什麼?

只要能不辜負這十餘年?的寒窗苦讀,我自是願用?情愛來當磚做梯,向上攀爬的。”

二人年?紀相仿,都在?席間備受矚目,今後的交集想必不會?少,王順良自然也希望多結交些優秀的同輩,所以?難得與趙琅推心置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可落在?趙琅耳中,卻覺得異常刺耳。

若他有真材實?料,豈會?如此如此四處鑽營,甚至將姻親作為?工具?此等陰蠅苟狗子?之輩,若有一日利益足夠大,只怕是賣國賊也是敢當的。

如此細想起來,尤大姑娘鬧出?來那樁流言蜚語,回過頭來看,這王順良倒成了最大的贏家……這疑竇在?趙琅腦中轉了一轉。

此等鼠輩,難以?為?伍。

趙琅不耐得與他多說?,只又道了兩句場面話,便尋機離開了。

喧囂浮躁的應酬完畢後,趙琅獨自回到車中,又忽湧上來萬千愁思於?悵然。

這些公事他尚且能夠應付,可私事他確無招架之力。

對於?那樁被逼迫的婚事,他是斷然不肯鬆口的,可奈何孝道兩個字比天都大,許多事並不由他說?了算。

嫡母李鳳蘭以?往還是用?軟刀子?慢慢磨,可見他油鹽不進,也著實?有些著急了,只聲聲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現在?做了探花又如何?莫不是就?覺得翅膀硬了?可以?忤逆頂撞長輩了?左右我話已經放出?去了,你若是不願娶卉琴也罷,那便就?這般耗著,看你能耗到幾時!”

這便是有些撕破臉的意?味了。

就?連父親也勸他事已至此,不好再?得罪李家這樣的世家大族,不如便捏著鼻子?嚥了算了。

……

他庶母早夭,自小獨立,在?嫡母嚴苛對待下長大成人,一切都只能靠自己赤手空拳拼搏,沒?有人比他更渴望家中有盞暖黃的燈,有個知心溫軟的紅顏,能伴左右紅袖添香,舉案齊眉。

可現在?那個家…

院中的僕婢被盡數撤去,枯枝殘葉落了一地,冷冷清清,回去也是心中添堵。

“暫不回府。

掉頭,去明湖。”

御酒香醇,入口柔,一線喉,可後勁兒也大。

趙琅喝了不少,現只覺頭腦有些開始發昏,只想要尋個空曠安靜的地方散散神。

明湖離京郊不願,景色宜人,如今春色正好,湖邊有許多百姓帶著孩童在?放風箏,天上五彩斑斕,嬉笑聲不斷傳入耳中。

他沿著條偏僻無人的斜徑,往深處走去,行了差不多兩柱香的時間……驀然望見前方影影綽綽的綠茵後,有個穿著薄柿色衣裙的女眷,她輕提著裙襬,踮著腳尖行到湖邊,小心翼翼將指尖那盞點了蠟燭的河燈,放入了河中。

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