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身後,則站著一個相貌清俊的中年書生,八字眉分得很開,點漆一樣的目光十分銳利,掃視環顧之間,給人一種深入骨髓的暴露感覺,顯得十分之精明強幹。盧大縣令揣測年齡,忙大步走到那醜陋黑胖老頭面前,鞠躬拱手說道:“卑職曲靖知縣盧一峰,二十五歲,雲南大理府人氏,至今尚未婚配,叩見平南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你報年齡和是否婚配幹什麼?本王又沒問你?”尚老漢奸莫名其妙,以至於連盧大縣令不肯向他下跪這點都沒有察覺。盧大縣令也這才回過神來,趕緊答道:“回王爺,卑職初睹王爺虎威,只覺一道祥光直入天靈,心神震盪,頭腦一片空白,故而不敢隱瞞家世,一一道出,失禮之處,還望王爺恕罪。”
“一道祥光直入天靈,心神震盪?你這個盧胖子還真會拍馬屁啊,哈哈哈哈哈……。”尚老漢奸大笑起來,對盧大縣令的印象多少有了那麼一點好感。旁邊的尚老漢奸幕僚金光和尚婉欹也被盧大縣令的無恥馬屁逗得一樂,金光也還算了,冰冷少女冷若冰霜的俏臉先是漠然一怔,然後嘴角肌肉微微牽動,忽然噗嗤一聲,露出些許比鮮花更豔麗的笑容,當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直把咱們一直在偷看她的盧大縣令看得呆了。而尚老漢奸也斜眼看到愛女笑容,不由喜得站了起來,大喜說道:“婉欹,你笑了?爹多少年沒見你笑過了?快,再笑一個給爹看看!”
“婉欹?應該是叫尚婉欹吧。”盧大縣令悄悄把這個名字記在心裡。那邊尚婉欹則飛快恢復了之前的冰冷漠然神色,向尚老漢奸輕輕說道:“爹,女兒無禮,在外人面前失態了。”
“傻丫頭,你失什麼態?快,再笑一個給爹看看。”尚老漢奸焦急道。尚婉欹楞了一楞,努力再擠出一點笑容出來時,卻再也沒有之前的風情萬種——說得不好聽點,簡直比哭還難看。尚老漢奸先是大失所望,然後又飛快回過頭來,衝著盧大縣令喝道:“盧胖子,再說個笑話,只要能讓本王的女兒再笑一笑,本王重重有賞。”
“操!老子又不是韋小寶那樣的漢奸弄臣,幹嘛要替你哄女兒?!”頗為自尊的盧大縣令心中大怒,可又不敢表現出來,只得哭喪著臉說道:“王爺,卑職不會……,不會說什麼笑話啊。”
“廢物!”尚老漢奸大怒,習慣性的脫口喝道:“來人啊,把這個廢物給我推出去砍了餵狗!”
“扎!”門外的王府侍衛一起答應,四個侍衛同時衝了進來,剎那間就把盧大縣令給按在了地上。盧大縣令嚇得魂飛魄散,趕緊大叫道:“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卑職做錯了什麼啊?”還好,那邊尚婉欹雖然對盧大縣令的印象並不算太好,可也不願看到盧大縣令為了自己無辜而死,站起來懇求道:“父王,是女兒自己笑不出來,不關盧大人什麼事,請你饒過他吧。”
“王爺,盧大人不是廣東官員,是平西王爺派來的人。”幕客金光也出言提醒。見女兒和心腹參謀都反對,尚老漢奸這才怒氣衝衝的一揮手,把按住盧大縣令的侍衛趕出廂房,又敲起二郎腿,冷冷問道:“盧一峰是吧?吳三桂那個老東西派你來做什麼?”
“向王爺呈交一封平西王爺的親筆書信。”盧大縣令從懷裡掏出那封已經被重新封好的書信,雙手舉過頭頂,又補充道:“除此之外,平西王爺還要下官代表他,和王爺商量一些小事。”
看看盧大縣令手裡的書信,尚老漢奸並不說話,回頭向金光努努嘴,金光會意,上前接過書信轉交到尚老漢奸手裡,頗識幾個文字的尚老漢奸接過書信開啟仔細看了,還是沒有說話,又轉遞給金光讓他也看其中內容。乘著這個空當,咱們盧大縣令少不得心懷不軌的偷看尚婉欹幾眼,雖然殺人如麻的尚老漢奸在場盧大縣令不敢長時間偷看,但幾眼下來,盧大縣令還是有一次與無意扭頭的尚婉欹目光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