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胡三人外,自然就是徐恪的老師秋明禮。
這“玲瓏居”是徐府內舒恨天居住的一進小院,平時少於打理,頗為零亂。今日裡他心情著實高興,便命人將自己的居處好生清理了一通,又在房中間擺了一桌大席。此時,恰正逢秋明禮憂慮而來,董來福立時把他請到了玲瓏居中。秋明禮聞聽徐恪已然解毒,又見徐恪神清氣朗,已毫無中毒之象,心中自是大喜。
胡依依為徐恪療毒了兩個時辰,真氣源源不斷地輸入徐恪體內,直到毒質祛盡,當時她渾身的氣力已呈衰竭之象。但回到房中,閉目打坐了半個時辰之後,體內氣海潮生,真元便即汩汩而出。她畢竟身有一千二百餘年的道行,氣息只運轉了一遍周天之後,真力已復,一張臉也由白而紅,雖然心神略感疲憊,但業已無大礙。
此時,四人一起落座,歡笑舉杯共飲,雖然只是慶賀徐恪一人解毒重生,但在胡依依、秋明禮、舒恨天的內心,竟似比自己解毒還要喜悅……
“胡姐姐,這一個盒子,請姐姐務必收下……”徐恪將手裡的璇璣盒交給胡依依,懇切言道。
“好!小無病的心意,姐姐定然是要收下的,只是這顆五毒珠可太過貴重了……”胡依依還待推辭,卻聽得徐恪喊了一聲“姐姐!”脹紅了臉說道:“姐姐這番救命之恩,無病就算粉骨碎身也難報答萬一,這區區一顆珠子,算得了什麼……”
胡依依只得含笑收下了禮物,她卻將那一瓶七星斷魂散的解藥取出還給了徐恪。然後,雙手一合,便將那鐵盒重新合攏,又恢復了原先方方正正、光滑無縫的模樣。
徐恪奇道:“胡姐姐也會這機栝之法,能開合這璇璣盒?”
一旁的舒恨天抿了一口酒,笑道:“無病老弟,你也太小看我這老姐姐了。她都活了一千……活了恁長的歲數,除了精通醫理之外,這些個小門道,焉能不會?”舒恨天本待說一句“活了一千二百多年啦,豈能被這些小門道難倒?”但看秋明禮在側,是以不便明言。
“就你話多!上次就不該把你從籠子裡放出來……我看呀,你還沒被關夠呢!”胡依依白了舒恨天一眼,嗔道。
秋明禮見胡依依與舒恨天相互言笑打趣已非一日,心中業已習慣。他初時見舒、胡二人容貌
形同祖孫,相互卻以姐弟相稱,心中亦感甚奇,但既是無病的朋友,他也不便多問。他只道世間每多奇人異士,這胡依依與舒恨天兩人必也是世外高人。如今又聽得胡依依借五毒珠之力,已為徐恪解毒,心中大感快慰之餘,也不禁感嘆徐恪竟有如此奇遇,身邊能有這般高人。
“胡姑娘,老夫敬你一杯,胡姑娘醫術如神,竟能解得無病身上的天下奇毒,老夫心中,著實佩服之至!”秋明禮端起酒杯,朝胡依依由衷言道。
“秋老先生言重了!這次解毒全靠小無病自己身上的珠子。小女子也只是略施助力罷了……”胡依依也舉起杯,與秋明禮對飲了一杯。她今日所飲的正是來自西域的蒲桃美酒。這蒲桃酒,酒色紅中帶紫,入口芳香甜美,又微微帶著些許酸澀,尤其適宜女子飲用。胡依依一杯美酒入口,臉色又泛起一陣嫣紅,一張原本嫵媚無雙的俏臉,此時更是明豔嬌美、亮麗無儔了……
……
四人一番推杯把盞之後,徐恪忽然想到了兀自關押於天牢內的李君羨。他如今奇毒已解之後,心中自然就掛念起了玄都觀主李淳風相托之事,於是便向秋明禮問道:
“老師可否請魏王向皇上求情,赦免君羨大哥之罪?在天牢裡我已問過君羨大哥,他與廢太子李仁根本未曾來往,只是那日禁不住美酒誘惑,故而貪杯失言罷了……”
秋明禮嘆了一聲道:“無病啊,這件事,老夫早已想過,就算那李君羨無罪,但事已至此,決難挽回。老夫勸你也莫要再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