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已然吃過了午膳,便坐等一旁,靜看趙昱用餐。他原以為趙昱一個瘦弱的少女,點的這些菜餚已足夠她幾頓吃喝。卻
未曾料到,那趙昱看上去溫柔婉約一個女子,吃相卻委實不甚好看。她見了那些烹飪精美的菜餚,來者不拒,雙手左右開弓,如風捲殘雲一般,不一會兒,就將桌子上的食物,給吃了個精光。
徐恪看得不禁愕然。他心道看不出這姑娘,吃相跟我二弟倒有的一比!他見趙昱抹了一把滿嘴油光的嘴唇,以為她定然是吃飽無疑了。出於禮貌,他順便又問了一句:“小玉啊,夠不夠?吃飽了麼?要不要再來幾盤包子。”
徐恪說完,便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清茶。不過,接下去趙昱的那句回話,卻差點讓他滿嘴的茶水都給噴了出來。
“那就再來三盤包子吧,太好吃了!”趙昱回道。
要知道,一個大盤裡裝著六個大肉包,飯量不大的人,這一盤包子就能吃撐。以趙昱一個姑娘家,竟還能吃得下三大盤肉包!
“店家,再來五盤肉包,三張大餅,兩碗豆腐腦,精緻的小菜也再去炒幾樣過來!”徐恪招手叫來跑堂的小二,吩咐道。
“得嘞……客官,您可真是好胃口啊!鄙店別的不敢誇,就是這北方大包,肉餡肥美、薄皮鬆香,乃是本店一絕啊!”那店小二得了吩咐去了,臨走還不忘誇一下自家的招牌,北方大肉包。
見徐恪這一身湖藍色官袍,店小二心知乃是一個五品的大官。這一家尋常小酒樓,平日裡都是一幫販夫走卒,難得來了這麼一個大官,那小二怎能不格外賣力?
“徐公子……是不是點得太多了?”見那跑堂不斷地端上來肉包、大餅、豆腐腦……一張方桌又已經擺滿了吃的,趙昱不好意思地說道。
“無妨,這裡也不是得月樓,東西便宜,沒幾個錢,你儘管吃,吃飽為止!今日你從一大早餓到現在,已然五個時辰了,委實也該多吃一些!”徐恪擺了擺手,笑道。
“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這肚子裡特別餓,特別能吃……倒叫徐公子見笑了!”趙昱嘻嘻一笑道。她話剛說完,手裡便拿起一個大肉包子塞入了口中,略微嚼了幾下,就吞了下去……
又過得一刻,方桌上再一次空空如也。徐恪不禁又感訝異又覺有趣,他又問道:“小玉,夠了嗎?不夠咱們再點!”
“夠了夠了,徐公子,這回真的夠了……”趙昱打了一個飽嗝,連連擺手道。
吃罷,徐恪仍覺不放心,便親自護送趙昱回秋葉草堂。趙昱吃得太飽,便提議兩人一路步行回城南的草堂,徐恪欣然應允。
由東市到長安城南的懷貞坊,距離甚遠。兩人便一路緩緩散步,一路攀談了起來。
聽到趙昱說起她自小便沒了孃親,後來爹爹又染病離她而去的經歷,徐恪不由得生出同病相憐之感。兩人又說到了趙村差點被焚之事,徐恪便問道:
“小玉,你自幼生長在趙村,那些鄉鄰與你無怨無仇,竟為何這般殘忍,想要將你活活燒死?”
趙昱嘆了一口氣說道:“徐公子,他們說我八字帶火,給村裡招來了旱災,又說我命硬,剋死了身邊的人,是個災星。不過,我猜最大的原因,應該是族長的孫子死了……”
徐恪不由得心感奇怪,問道:“族長的孫子死了,與你又有什麼關係?難道……”
趙昱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一晚,族長的孫子帶了三個人將我抓到了村外的一間破廟裡。他們合起夥來欺負我,將我用繩子綁住,對我動手動腳,還想把我給……我當時拼命掙扎,這一急之下就暈了過去,醒來時,竟看到族長的孫子就躺在我身邊,兩隻眼珠子象死魚一樣突在外面,脖子都被人扭斷了。我當時嚇壞了,正要逃走,就見族長舉著火把,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