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明德門。
天色尚早,大門尚未開啟。徐恪便叫來了守城的禁軍什長,取出腰間的那一塊黑鐵獅牌在他眼前一晃,沉聲下令道:“青衣衛百戶徐恪,奉旨迎靈鈺公主回宮,快些開門!”
慌得那什長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開了邊門放徐恪進城。他在城門口連連點頭哈腰,一直目送著徐恪打馬遠去的背影,撓了撓頭,兀自心中猜想著這二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進城之後,李琪從徐恪手裡要了那塊黑鐵獅牌過去,放在手中把玩不已,說道:“徐恪哥哥,就憑你這麼小小一塊鐵牌,怎地有這麼大用場?還能叫開城門,暢通無阻!”
徐恪笑道:“那還不是憑著李琪妹妹的公主身份麼?!”
李琪卻道:“不對!那些守城的禁軍兵卒又不認識我李琪,怎會知道我就是公主?我看……他們放你進城,還是被你這一塊牌子給嚇得……說也奇怪,他們怎地會這麼害怕這一塊小小的鐵牌呢?”
徐恪道:“不瞞妹妹說,我們青衣衛,在外頭的名聲是不太好。非但是那些兵卒,長安城大街小巷,一聽是青衣衛過來,都要嚇得關門閉戶、雞飛狗跳……”
李琪忽然拍手大笑道:“這個……好哎!我要稟告父皇,下一回,我要進你們青衣衛!到時候,我也要弄這麼一塊鐵牌戴戴!”
徐恪不禁問道:“李琪妹妹,你到我青衣衛裡來做什麼?我青衣衛裡都是一幫粗豪漢子,你一個女孩子家家,又能來……”
李琪哼了一聲道:“你能進青衣衛,憑什麼我不能進!女孩子家怎麼啦?哼!你可別瞧不起人!我至少可以過來……過來幫你們查案破案!”
徐恪心裡頭尋思,你不過是講幾句玩笑話而已,你堂堂大乾一個公主,金枝玉葉之體,就算你想來青衣衛當差,皇上必定也不肯答應。當下,他也不再去理會,只顧打馬前行。
兩人騎馬進了長安城,往北行了片刻,徐恪又問道:
“李琪妹妹,我這就帶你回宮去吧?”
“不行!此時不能回宮!”李琪道。
“這是為何呀?皇上可是對你失蹤之事,掛念得緊!”徐恪不解道。
“我此刻回到宮裡頭,可不得被父皇給罵死啊!還是先讓我到三哥的梅雪齋裡去躲一躲。讓我三哥去父皇那裡求個情,等父皇消消氣……我才好回宮呢,嘻嘻!”李琪笑道。
“這個……好吧!”徐恪心道,你總算也有怕的時候。
趙王府別院就在長安城南的永安坊。兩人騎馬只行了一刻,便已到了梅雪齋的門口。徐恪下馬輕輕叩門,開門之人正是怡清。
怡清乍見徐恪大清早地過來敲門,不禁心中一愣。她此前已從趙王李義那裡,約略聽聞徐恪中毒已解之事。如今驟然見到徐恪,她一張白玉無瑕的俏臉上,初時的關心之色卻一閃即沒,代之而來的便是一副冷若冰山的表情。
“什麼事?你這大清早的,就想來找我比劍麼?別以為你上
回僥倖贏了我一次,我告訴你,那次你是仗著寶劍鋒利,那可……做不得數!”怡清冷然道。
“比劍?比……什麼劍啊?”徐恪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禁愕然道。他暗自心想,上一回不小心弄斷了你的寶劍,到如今你還記著呢!
這時,遠遠躲在徐恪身後的李琪,終於忍不住探出頭來,做了一個鬼臉,悄聲道:“怡清姐姐……是我!我回來啦!”
“小琪琪!你可算回來啦!”怡清一見李琪,頓時喚作了一副驚喜的臉容。她一把拉過了李琪的身子,將李琪緊緊抱在懷裡,欣喜道:“你都失蹤七天了!我和師姐到處找你不著,可把我們急壞啦!”
見人已送到,徐恪拱手告辭,轉身便走。他畢竟已然一夜未眠,此刻只想尋一張大床倒頭就睡